晋祈没想到萧灼竟会主动提及他的生辰:“孤是三月二十七的生辰。”
“那不就是后日?”萧灼故作惊喜。
晋祈听出了萧灼的言外之意:“难道王上在给孤准备惊喜?”
“哎呀,本来是想备份厚礼的,可惜,日子太赶。”萧灼佯作遗憾,“不若这样?京畿近日有家酒楼很是红火,据闻酒楼里的厨子什么地方的菜都会做。若是殿下不嫌弃,便由孤来做东,给殿下张罗一顿生辰喜宴?”
晋祈喜出望外:“这怎么成呢?”
萧灼故意怔了怔:“如何不成?”
“既是孤的生辰喜宴,自当孤来张罗。”晋祈虽说是客居京畿,却也不能让燕王破费操持自己的生辰喜宴。毕竟,他可是泽国的太子,怎能让个女人出资筹办宴席,传扬出去,怕是要招来笑话,说他这个太子当得窝囊,连生辰宴也要靠女人来办。
“这……殿下毕竟是客……”
“就算是客,也当孤来。”
晋祈可不愿在萧灼面前太过窝囊,毕竟这位明艳照人的燕王可是他的心头好:“三日后,孤在九衢酒楼摆下生辰喜宴,王上可要记得赴约。”
“只请孤一人?”萧灼故作为难。
晋祈就知道姑娘家都是扭捏的,若是只请萧灼一人,无疑是宣告整个京畿城,泽国太子爱慕燕王,所以独请了她一个。女子害羞,是人之常情。晋祈虽有那种心思,却也不想燕王觉得他猴急,便道:“王上可以放心,孤会宴请静苑的那两位世子。”说完,想想似乎还少请了一人,“孤会再送一张请帖去昭宁郡主府。”
宴席之上多个姑娘家,也算是赏心悦目。
萧灼看他上了道,满意笑道:“殿下果然善解人意,为孤设想周到。”
“只要王上能高兴,孤什么都可以做。”晋祈激动地摸了摸小胡子,眸光灼灼地盯着萧灼,“王上要记得孤的好才是。”
“自然记得。”萧灼端茶饮啜,眼底情愫涌动。
晋祈也端茶饮啜,分明喝的是茶,却品出了一丝酒味,莫名地醉人。
随后,萧灼在府中挑了件宝贝,当成生辰礼物送与了晋祈,虚与委蛇地与晋祈一起用了晚膳,终是将他打发了。
第二日,晋祈的请帖便送上了昭宁郡主府。
崔泠拿着请帖,含笑送走了晋祈的贴身侍卫孟羽,转眸看向边上沉默多时的外公:“外公,我与这位泽国太子鲜少来往,他忽然送上请帖,我总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
金昊自崔泠手中拿过请帖,掂了掂:“我听说,这位泽国太子在泽国颇受泽国天子的宠爱,如无意外,他日必是泽国之君。”
崔泠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可惜……此人实则是个酒囊饭袋,就算当了泽国之君,也难成大器。”
金昊阴冷地笑了两声。
崔泠没来由地觉得后背发麻:“难道我说错了?”
“这宴,必须赴。”金昊眸光微亮,似乎寻到了新的商机。
崔泠隐觉不安,可这宴席本就是为了对付金昊所设,她必须把外公也带上:“外公也一起去么?”
“行商天下,多认识一人,便多一条路走。”金昊点头,“正好其他两州的世子也在,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如此,我这就命人准备贺礼。”崔泠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黛黛,“裴主簿,你跟我去四方商行走一趟,好好给殿下选件生辰礼物。”
“诺。”黛黛领命。
金昊默许了两人的离开,待两人走远后,对着楚钧招了招手:“帮我办件事,事成便给你千两白银。”
“金老板请吩咐。”楚钧听见银子,自当效劳。
金昊附耳低声交代完毕后,楚钧重重点了下头,便退下办事去了。金昊的视线再次落上那张请帖,笑意里多了一寸锋芒。
大泽么?四方商行也该多准备一条后路了。
如若那个孩子有大雍崔氏的血脉,也有大泽晋氏的血脉,将来四方商行便能在两国恣意行走。再往远处想,他日若是大雍与大泽联手灭了大夏,指不定这个孩子还能成为天下之主,真正坐拥三州疆土。
这笔买卖,似乎稳赚不赔。
“弦清。”金昊忽然觉得,九衢商行如此蚕食四方商行的地盘也不算什么了。只要三日之后,他让弦清成了晋祈的女人,那些失去的便成了不值一提的小利。
天下。
金昊觉得自己的血脉在沸腾,晋祈比任何人都适合当这个孙女婿。他帮崔伯烨择的女婿,想必崔伯烨也能满意。
谁能拒绝多得大泽一片疆土呢?
第二日,金昊给寺山城去了飞鸽传书。
兵士将信囊送至府衙时,金盈盈正在陪崔伯烨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