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番外(150)
炽热深沉的气息勾起电流流窜,交织成遍地山火,让林声推拒的动作也蒙上面纱,变得欲拒还迎。她越是想保持清醒,意识就以更快的速度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似乎被温和的泡沫包裹,怎么都洗不净,逃不出。
江浮感受着肩头阻力,视线昏暗一片,她兀自平复呼吸,克制地停下来。
带伤的指尖擦过林声眼角,沐浴露的香味夹着浅淡血腥气,带起更具迷惑力量的余韵。
“你不想,对吗?”
随着时间流逝,江浮发烫的心渐凉。
就在她失落时,抵着肩头的手,悄无声息滑下。
林声总是惯于以行动作答。这就是她不拒绝的信号。
港城夏季的天色暗得慢,有时下午六点半过后,海天边还能看见落日余晖。
可等欲望消解,等一切结束,夜幕已经垂下很久。月色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形成一线清辉的薄光。
江浮已无醉意,她俯在林声耳侧很久很久,温热的气息随着笑意漾起而拂动。
“我都停了,你怎么还在抖?”
第83章 (一更)
港城七月末,多有暴雨天。
雷声沉闷,蓝紫色闪电将天幕撕开裂口。
老宅外头狂风大作,雨水打在窗户上,激起伶仃的裂瓷声。前几天刚种下的一排三色堇被沉降汇聚的积水浸泡,花叶快打成光秃一片。
凌晨两点半,江浮还未入睡。
她独自站在窗前,看外头强风摇动树梢,摧残着院子里的花圃。她本想下楼搬花避雨,可右手刚缠上绷带,现在出去淋得狼狈不说,要是化脓发炎就变得更为麻烦。
林声早早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江浮开门出去,本以为走廊里会漆黑一片,却意外看到了主卧的房门半敞着。
阿绵窝在门口,它见江浮出来,不情不愿挪了位置,弓起脊背把房门推出更大的缝隙。
林声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明明下午累成那样,这个点她却还不睡,孑然站在落地窗前,任外头时而亮过的闪电勾勒身形。
江浮想起之前也是这样的雨夜,林声在闷雷里惊醒。她犹疑着走过去,等感受到刺骨凉意从红木地板攀附而起,才记起自己光着脚没有穿鞋。
“你这么晚不睡,在想些什么?”
她们既非亲人又非恋人,问这样的话有些僭越亲密的嫌疑。江浮却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房间里充斥着酒味。她回身看向那掀开一角的被子,猜出林声很可能是梦里惊醒。
在这样的雨夜,如同上次。
杯中酒液晃荡,没等林声再递到唇边,就被江浮伸手截停,“别喝了林声,不要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好么。”
黑暗里响起轻嘲。
林声背着光,“无人在意。”
江浮不肯松手,“我在意。”
短短三字,唤起林声不甚清明的意识。她抬眸看去,听见江浮又重复了一遍,话里透着股倔意。
“我在意,江浮在意。”
林声攥着酒杯的手慢慢松开,任江浮走到阳台,打开滑轨门将酒液倾倒进雨中。前后不过四秒,稠密的雨丝就扑了满怀。
林声不愿意说,江浮也不强求,她看着那降了半数的酒液,总觉得林声现在情绪格外低迷。
以现在的状态,江浮根本不放心她独处。她关好阳台门隔绝风雨,却是走回藤椅边,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如果可以,就在今夜,就在这里,我想听你的从前,了解你的过去。”
“我想只是我想,愿不愿意明说在你,林声,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病根在林声心中滋长多年,江浮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拔出。可她知道阴暗面捂在潮湿暗角太久,就会流脓腐烂,变成无法洗涤掉的暗疮。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分煎熬,林声不知是醉得彻底还是旁的什么,抱着江浮刚刚盖到腿间的薄毯,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浮以为她已经陷入睡梦。
“林声?”
背着光让江浮看不清林声的面庞,她伸手想把那滑落大半的毯子往上拉,只是刚刚靠近,一滴湿凉的水珠忽而滑落,猝不及防砸在了她的手背。
江浮后退几步,摁亮了台灯。
即使林声以极快速度偏过头,江浮还是看清了聚到下颌处的水珠。她低头看向手背那半干的水痕,才恍恍惚惚回过神。
林声哭了。
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台灯只是亮了几秒,很快又被江浮摁灭,卧室内再度陷入黑暗。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林声伤心,整个人僵立在桌子旁,摩挲着手背不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