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成了仙尊的白月光+番外(177)
直至剑意散去,惊魂未定的众人纷纷看着半空,大气也不敢出,方才对安烨长老唯命是从的那些修士,此刻也不敢去扶一下。
易无澜落地后,便径直走向了沐言汐。
挡在沐言汐身前的燕子逸忙往旁边让出位置。
白底银纹的道袍随着易无澜跪蹲下身的动作垂曳而下,一股清冽的檀香袭近,易无澜抬手,替沐言汐轻拭去嘴角尚未凝固的血渍。
沐言汐抬手一推,笑得像个没事人似的:“是我主动挑事,打不过人家,倒也没受重伤,你别这样看我。”
易无澜闭了闭眼,敛下眼睫,似乎在借由这个动作压制住心底的情绪。
但擦拭的手却未移开,直到将沐言汐脸上的血渍全然擦去。
那双黑沉的眼眸似酝酿着狂风暴雨,抬眸看了沐言汐许久,才哑声道:“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沐言汐这才发现燕子逸已经带着几名弟子走到一旁,揶揄道,“你不如想想怎么替我收拾这个烂摊子吧,我可是不尊师长,挑拨离间,犯了大忌。”
易无澜没问他们发生的事情,只是低声道着歉:“是我来晚了。”
沐言汐抬手去抚易无澜蹙起的眉间:“不晚,仙尊的玉铃铛十分好用。”
二人说话间,几名修士已经去扶安烨长老,本想趁机带着人离开,却在扶起安烨长老的瞬间探不到安烨长老的任何灵力,惊呼道:“师尊,您的丹田!”
安烨长老身上的伤太重,旁人根本看不清是被攻击了何处,如今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易无澜竟是直接废了安烨长老的丹田?
那些目光试探性的往沐言汐与易无澜的方向看去,然而易无澜还未回应,回应他们的,反倒是沐言汐一声极低、极轻的笑。
她似遗憾的叹了口气:“仙尊,你出招怎么没个准头,竟然伤到他丹田了啊?”
易无澜只是默不做色的抬了下眼,又继续为沐言汐输灵力调息:“他非执法长老,无权动用私刑。他既偏好于此,便罪有应得。”
燕子逸身边也跟着一名医修,那女修去查探了一下安烨长老的伤势后,冲着燕子逸摇了摇头。
丹田俱碎,显然易无澜出招时就没打算留下生机,不可逆转。
安烨长老的修行天赋本就不高,是以化神期,已是一副花甲之姿,远不及大乘期、合体期仍是青年之态的易无澜与云宗主。
他在宗中修为不高,因此才在玄德斋授课,如今丹田尽碎,一身修为散去,与凡人无异,寿数无几。
重新修道本就艰难,而以安烨长老的岁数,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眼中的易无澜,是高风亮节的仙门首座,这样的人总是给后辈一种无私无欲的错觉。所以当易无澜出手惩治安烨长老时,他们曾有几刻都未能及时回过神,现下倒是十分淡定。
可安烨长老身边的弟子,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他们平日里在玄德斋作威作福惯了,如今他们所倚仗的安烨长老已废,他们身为安烨长老的徒弟自然会收到牵连。
若是易无澜能到此为止,保全安烨长老的名声,还能让他们今后在凌霄宗有一席之地。
于是,他企图让易无澜手下留情:“明澜仙尊,我师尊在凌霄宗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行事确实冲动了一些,但他的出发点都是都是为了凌霄宗啊。今日若非那小帝姬在玄德斋不敬师长、大放厥词,我师尊何至于如此心急?”
这一番话直接将向来寡言少语的燕子逸逼出了脾气:“刚刚事态到底如何,仙尊不知情,我们在场的哪个不是看在眼里?若不是小殿下有护身法器,如今丹田碎裂的就是小殿下了。你们作恶未成功,难道就能避开这个动机,就能心安理得的指控他人、倒打一耙?”
虽然燕子逸没想过易无澜出手会如此决绝不留余地,但那又如何?对于易无澜今日此举,他只想拍手称快。
凌霄宗之中有不少如安烨长老这般,仗着自己辈分高就私底下为难弟子之人,低阶修士平时被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碰上易无澜,难道不是他们的报应?
燕子逸身边的一名女修也同样看不下去,赶在安烨长老的徒弟反驳之前接着骂道:
“安烨长老明知玄德斋对于弟子塑造意识观的重要性,却在未查明前大肆迎合其他宗门所做之事,小殿下所言又有何过错?说不过就拔剑,打不过还要反咬一口,真是不要脸!”
就在这时,在沐言汐与安烨长老打起来后,就去通风报信的弟子,终于将云宗主请了过来。云宗主神色匆匆,身后倒是没跟其他人,显然是知道沐言汐的身份,不愿将此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