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与病秧子+番外(107)
她把宋伯元罩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扔到床下,推宋伯元躺好。
“既是你跨过的马鞍,就当我娶了你吧。”宋伯元听到她说。
冰凉的手指从宋伯元的额头轻轻划过,最后抵在她的下颌处。
宋伯元慢慢感觉到身上有重量,景黛的脸在眼前放大,最后唇角有软乎乎的东西抿过。
宋伯元跟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还有残存的酒液。
有些辣,又有点儿甜。
第37章
红烛摇曳,人影重叠。
外头正是觥筹交错之际,老太太拧了宋佰叶的手:“元哥儿呢?不出来了?”
宋佰叶看了眼后院喜房的方向,手覆在老太太手背上轻拍:“反正来的都是自家亲戚,也没必要非把她拽出来陪酒。”
老太太默了一瞬,又问她:“你阿娘那儿,可料理妥帖了?”
“是,大姐姐陪着阿娘呢,奶奶且宽心。”
李清灼想了想,又低声问她:“说起来,你二姐姐今日怕是来不了了吧?来没来信儿呢?”
宋佰叶仰头看看天色,遗憾地对奶奶摇摇头。
李清灼蹙眉,正好眼前刘氏过来敬酒,她立刻换了个笑脸,接了酒后拍了拍刘氏的肩,话里有话道:“养女娘不易啊,小彩,为女择婿的时候定要瞪大了眼选,可千万别被身外之物迷了眼。”
刘氏眨眨眼,宋佰叶过来接上:“老太太似是喝醉了,姑母莫要放在心上。”
她挡在奶奶面前,热情地帮人布菜。李清灼在她身后轻轻放下空着的酒盏,神色清明的哪有一点醉意。她缓缓起身,手朝武鸣伸出去,武鸣立刻尊敬地递上那御赐的鼠纹金拐杖,直到手抓到拐杖时,才像重新燃起了力量。
那拐杖时时都在提醒她,莫要乐不思蜀。此刻宇文广怠慢宋家,待大战燃起,就是宋家荣耀重见天日之际,她还不能放弃。
距离镇国公府不远的皇宫内,宋佰枝正一个人无聊的裁衣裳。圣人不允她出宫参加阿元的婚礼,她没法子就想着给新婚夫妇裁些新衣裳。
诺大的贵妃殿,只有两位小宫女守在殿门处。殿门窗户全部大开,还是热得人难过。
她的贴身侍女如语去请冰请了快半个时辰了,看样子是遇到了麻烦。
宋佰枝松了松手里的剪刀,轻轻叹了口气。
盛暑闷热,宋佰金松了松身上的外衣,露出圆润泛光的肩膀出来。
她朝门外望了眼,对门口的小丫头道:“你们去寻寻如语,叫她回来罢。”
两个小丫头才十一二岁,只知道听话,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立刻退出去了。
此刻空旷的殿只剩下自己,宋佰枝颓败地扔了手里的剪刀。
人也像被打蔫的野花似的,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
“咳咳。”
宋佰枝抬起头,声音来自房梁。
“你这日子,过得也不算好嘛。害我还以为入宫当贵妃是个多好的事,令你削尖了脑袋也想入宫。”
一贯的阴阳怪气。
宋佰枝却对她笑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那人语气平缓,“嗖”地从房梁跳到地板上,一丝声响都无。
“怎么不回家看看?”宋佰枝又问,抬起头去看来人,她额上绑了青色抹额,脑后紧紧系了结。身穿同色曳撒,手腕处有玄色护腕。好像是又长高了许多,身高腿长,肩宽腰细,腰上挂了块儿半圆形的玉佩,整个人挺拔得像棵小杨树。
“阿元那臭‘小子’不用想也知道不需要我惦记,所以想着先来看看,二,姐姐。”她将语调着重在二字。
宋佰枝见了宋佰玉的脸,才像是枯枝终于遇了水。
她朝宋佰玉那儿靠了靠,仰头问她:“这几年过得好嘛?”
宋佰玉冷哼了一声,“不就是揍人吗,要不就是挨揍,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从前那副谁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桀骜得像天生就属于外面广阔的世界。她从胸前抽了个巴掌大的小扇子,长臂一伸,那扇子就稳在宋佰枝脸边。有轻轻的微风缓缓拂过,得一丝夏日难得的清凉。
宋佰金抬起手攥住了宋佰玉的手腕,“回家看看,阿元都娶妻了,你也,也,”她也了半天,宋佰玉也没搭腔,只板着脸轻轻摇她手上的小扇子,“也该常回家看看。”
宋佰玉笑了一声,“还以为二姐姐是说,我也该嫁人了呢。”
宋佰枝身体僵了僵,耳畔发红,像有团火从内到外的烧出来。
“小叶说,她以后是不嫁人的,所以,我想,你,你也这么想吧?”宋佰枝磕磕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