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爱情/清客入芳尘(152)
落雪铺了三人的脑袋,金珠儿搓着手呵出一团白气,“这里的冬天和家里不太一样,你要记得保湿。”
江清客正在和林芳尘互相拍着对方身上的雪,听见金珠儿的话就‘嗯嗯’的应,心思却一直没离开林芳尘身上。
“明天一早就走吗?”
金珠儿点点头,不满地哼了声,“你爸今天晚上就催着我回去了,他说外面不安全。有我在,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嗯,那你们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林芳尘拉住转身就要走的江清客,“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明天有早课。”
其实没有,只是不管是突然而至的惊喜,还是傍晚难以自持的冲动,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已经慢慢习惯了在远处平静的想念,也慢慢尝试接受着林芳尘突然的成长,她恐惧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林芳尘和她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她对其他人的爱慕。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近了。
别到时候让自己太难看了。
“好吧好吧。”林芳尘依依不舍地放开手,“那....拜拜....”
金珠儿搂过林芳尘,“打车回去,路上和我保持通话,等到了宿舍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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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雪很快抵达了晚明市,只不过,过来的只有雪子。
林芳尘在金珠儿和江清客的督促下,每天裹得和个熊似的,一摇一摆地支着腿走路,连坐下来都费劲,后院的花草几乎都凋零了,只有几簇杂草在风雪中挣扎生长。
林芳尘看着唯一一点绿意,到底没舍得拔掉,还把那盆草移到了陶艺室里。
原本习惯了寒冷的杂草,一时间接受不了过于温暖的环境,第二天就蔫了吧唧地垂着脑袋,急的林芳尘又把它移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来回一通折腾,小草再也顶不住风雪了,在第三天的时候,彻底死在了花枝下。
这事儿让林芳尘恹了好长一段时间,江清客也连着哄了几天,最后只能连哄带骗的忽悠她。
“它其实没死透,你先把它挪回屋子里,说不准暖和了几天,它就又长起来了。”
“那要多久才能长出来?”林芳尘已经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了,她唉声叹气道:“早知道不把它搬进屋子里了。”
“好好养着,一定能长出来的。”江清客肯定道。
林芳尘照着江清客给的教程,三天一次水的浇着,还时不时把窗户开起来让它直接沐浴在阳光下,这么小心翼翼地伺候下,就算只剩了个根也多少能抽出点芽来,可冬天过了大半,那花盆一点绿也没冒出来。
那株草没再长起来,她也没等到第二株发出芽的小草。
江清客只能继续哄着,等春天来了,它一定会活过来的。
眼见暂时是没有希望了,林芳尘只能先把小草的事搁置了,转头又忙活起陶艺的事情来,临近年关,江灵鹤给她在文创集市里租了个小摊,她已经和平叔连着去了好几天,卖了不少瓶罐,现在有空闲的时间就埋头在陶艺室里琢磨着瓶子的样式。
现在手法是快了些,在前段捏形的时候还能分神和江清客聊聊学校里的事。
最喜欢聊的事也就是程绍和刘一佳谈恋爱的事了。
“每周五,程绍都会拿着一束小小的花来接刘一佳。有些花好看,有些花不好看.......”
林芳尘絮絮叨叨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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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尘不明白为什么每天的花都不一样,她就问程绍,"为什么每天的花都不一样?刘一佳看不到的。"
程绍那会儿笑得很得意,好像做的是一件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花的味道不一样,但是都是香的。一佳看不见,闻的见。”
“她顺着花香来找我,一准能找到我。”
林芳尘不理解这事有什么好得意的,于是又问,“你每天的香味都不一样,她怎么知道都是你?”
程绍扬着脑袋,臭屁地说道:“一佳在冬天闻见的春天,就是我。”
这话对于林芳尘来说太无法理解了,称得上是匪夷所思,她拆分了所有词语,也没能理解程绍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能得出,搞艺术的人大多和常人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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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客听了这句话,稍稍愣了一会,“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林芳尘收拾着桌上的工具,把手在围裙上擦干净,拿起手机走出陶艺室,“程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冬天闻见的春天就是他?”
江清客没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春天会有什么?”
春天里有很多东西,但是最先联想到的只有一样。
“花。”
林芳尘好像有点懂了。
“春天寓意着生机,很多人也把它当做爱情的比喻。”
林芳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