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406姐妹同行+番外(286)
像罗城这样善良纯真的正常人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罗城甚至没搞懂她为什么生气,只能半是迷惑半是担忧地问:“所以呢?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我跟学姐说她是为了不让我在与她竞争和与会长之位失之交臂之间两难才甘愿放弃,我没有这样宽广的胸怀,在那样的情况下当了会长也是胜之不武。”谢昭阳抬头望着天花板上发着惨淡白光的灯管,说,“学姐觉得有道理,就判她胜出了。”
这是在干什么,罗城听得一阵眩晕。她定下心神,犹豫着说:“你就不怕她是假情假意,引得你为了礼貌选择退出,她既能得个贤名又能坐享其成?”
谢昭阳道:“那你觉得她得到她想要的了吗?”
回想起近日在学校里偶遇会长,会长低头从她身边走过,一言不发,看人脸色。罗城唯有语塞。
“叫你少看点八点档连续剧吧,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复杂。”谢昭阳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说,“她背叛了我,这是事实,她要在选举的时候让我,就是轻视。我气量很小,会记一辈子。”
“那你还袒护她?”罗城故作郑重地清清嗓子,说,“实话告诉你,这次是明月请我来管教你的。”
谢昭阳转头看她,等她下文。罗城在心里认真回想一遍来之前谢明月告诉自己的话,力求一字不落地重复出来:“她让我告诉你傲娇遭雷劈,还会死全家。她可不想被你连累到,劝你早日认清自己,少在那里嘴硬。”
不得不说,罗城的模仿能力和运动能力一样超凡脱俗,那神气且倨傲的语气简直分毫不差。谢昭阳心情复杂,反问道:“我是这个故事里最坦诚的人了吧,谢明月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这个就别问我了,我不生产留言,我只是留言的搬运工。”罗城垮下台来连连摆手,也跟着笑了起来,挠挠头道,“其实我也不想看着你们闹得这么僵。我就随便问问,那个,就是,你和会长有没有可能和好?”
谢昭阳哼一声,说:“谁知道呢。我自认我是没有变过的,小时候不喜欢的东西,现在也还是不喜欢。”
她顿了顿:“不过,她要怎么做都随便她。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不是所有事都会随着我的心意来。”
确实不能控制住一切,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无法调节。四个人里,好像只有白菟耿耿于怀。实际上她们都还记得那天放学时,突如其来打破平静生活的两颗子弹。
自从郑橑云彻底摊牌后,安鹏举和谢昭阳就不再刻意打扰她了。三人升入同一所小学,分在不同的班级,互不干涉,各自生活。安鹏举和谢昭阳还在一个班,多亏谢昭阳的手工特长,跑跑跳跳四处攀爬常弄掉扣子的罗城是她们在小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有了罗城同行,白菟的加入便是顺理成章。科学无法解释她们两个为什么会在各种时候亲在一起,老师私下推荐罗城的妈妈去找神婆,神婆亦是看不明白,竟然道出了南极和北极相吸这种猜想。
就像每次上楼的时候都会被某级台阶磕到,某次逃过一磕就会觉得侥幸,次数增加的同时,大家对此的关注度也逐渐减少,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因为有着相同的烦恼,与高傲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菟相比,安鹏举和罗城关系更为亲近。她们都是运动神经发达但脑子转得不是很快的人,经常聚在一起,说着长高了鞋子挤得穿不下这种话题。
白菟也试过和谢昭阳拉近关系,但谢昭阳总是在她靠近时掏出贴满小红花的成绩单,激得白菟发奋学习。她只对站得比自己高的人有兴趣,等到她在学习上超过谢昭阳时,她就懒得再搭理谢昭阳了。
谢昭阳不在意这些,她对白菟的态度始终如一。或许从那时她就开始以自己的优势来提醒别人追上自己,尚且懵然不知的白菟就是第一位受害者。
安鹏举喜欢调侃白菟的名字,每次都会被白菟打得满头包,恢复之后又死性不改继续挑衅。那时罗城担任的角色是维持秩序的治安官和搬运伤患的救护车,谢昭阳化身采访记者活跃于校园小报的一线,只有白菟和安鹏举厮杀得日月无光,才能盖过《震惊!那两个人又亲嘴了!》栏目的当红风潮,为了让大家认识到得罪白菟的下场,小安可谓是费尽心力。
四个人里打架最厉害的不是罗城,而是白菟。罗城和白菟对斗殴的理解不同,罗城是个有理智的人,一般是见好就收,有机会就脚底抹油,不会闹出什么恶性事件。而白菟不同。罗城打人用拳头,白菟擅长使用工具。她的课桌抽屉里放着好几根木棍,是有棱有角的长方体,敲在身上比圆形木棍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