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406姐妹同行+番外(134)
姬箙震惊:“你说什么?”
躲在师祖房间外偷听的渺渺一路狂奔跑回拂尘榭,把门用力踹开,惊恐道:“阮芗,师祖要把你送给姬箙了!”
阮芗震惊:“你说什么?”
那个师祖居然把姬箙说服了。算算日子,距离姬箙能够被授予法器的日子还有五年,就好像宣告了阮芗还剩下五年可活。五年后,痛苦的日子要持续到姬箙死去,大概是几十年吧。
几十年,眨眼间就过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阮芗忘了五年比几十年来临得更快,她很快就落到姬箙手里。彼时的姬箙已经决定了自己未来的道路,心无旁骛地研究自己的阵法。
可能天才对自己的要求都很高,阮芗耸肩,问正在檐下画符的周锦姬箙在干什么。周锦看着她,搁下笔说:“师姐编不出阵,已经很烦了。”
阮芗骄傲地说:“编个阵法还不简单。我以前的主人那才是真正的阵法高手,她跛了一只脚,只要走进她的阵里,所有人都得成瘸子。”
周锦继续画符。阮芗问:“你画的什么呀?”
“我画的这张符叫,万里安能制夷狄。”周锦勾完最后一笔,望着阮芗将符纸贴到自己身上,安然入定了。阮芗知道她听不见,但也闲不下来,于是继续跟她讲话。
在院里沙地上布阵的姬箙正好看过来,阮芗立刻趴桌子装睡,但她慌里慌张用力过猛,整个桌案翻过来,墨水洒了一地。
乌七八糟阵应运而生,姬箙从这个瞬间得到了灵感。
一般来说,学生毕业试阵都会找自己的上级前辈,只要阵法能困住考官三个小时,就算成功。姬箙当天就把阵法设计成了,应该按照传统去找泯芳,她却破天荒去请了师祖。
师祖不是专业学阵的,但在枕棋氏里算是无所不能。她坦然应下姬箙的邀请,入阵前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搞出个什么东西。”
请师祖之前,阮芗和周锦都觉得这个赶工制作出来的阵法大概率是某种学术垃圾。阮芗看着师祖入阵,小心翼翼地提议道:“要不要给我换个弦?差生也用好文具。”
姬箙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缓慢地拨动弦线。
这个阵法实用性不大,作为毕业考究却很合适。入阵者的傲慢、得意是阵法的养料,师祖功力深厚,踏入一个初学者的阵中自然从容自若,即使算不上骄傲,但也足够缠她一段时间。
姬箙谨慎控制着师祖遭遇变数的程度,最开始只是偶尔绊她一下,让她手滑拿不住法器。师祖不用法器也很厉害,姬箙没想着这个阵能彻底打败她,只要让她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就好。
这对姬箙来说太简单了,师祖想不到平日里克己复礼的姬箙会做出这种东西。在被绊倒三十四次、被野狗追逐十六次、被流星砸中两次后,师祖忍无可忍,向阵法薄弱处打出全力一击。
姬箙拨弦的手停了。
其实,这是一个人越多越好用的阵法。谎言的背后是真实,如果不想离开是谎,那想离开就是真。当一个人开始说谎,她的伪装就露出了一道裂痕,真实的她就藏在这道裂痕里。
姬箙不擅长说谎,她将此生可能说出的所有谎言都附在这个阵上,身在局中,又要如何分辨弱点是真是假呢?在唯有说谎才能存活的这里,越清白的人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就越大。
其实小心眼的人不是上天,而是姬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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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下笔没有神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周锦从小就喜欢桃花。她在院里种了一株撒金碧桃,这个品种开花时会呈现两种颜色,一部分是红的,一部分是白的,周锦每天早上都会起个大早,然后给它浇水。
阮芗鬼鬼祟祟地跑过来:“姬箙不在吧?”
也挺稀奇的,阮芗这人很少起这么大早。周锦提着水壶高高兴兴地摆弄新生的花苞,答道:“师姐晨练去了。”
阮芗像是终于放下心来,对周锦嘱咐道:“我来是为了把本体取回去保养一下,你千万别告诉姬箙。”
周锦歪头:“不可以直接和她说吗?”
“是可以啊,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把自己拿回去用不着她同意。”阮芗拍拍胸口,道,“她脾气差成那个样子,谁知道她会不会跟我唱反调,最后挨打的又是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会的。”周锦摇头否决,肯定地说,“师姐刚通过毕业考核,近来心情一直很好。”
阮芗觉得离奇,细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看表情就知道了。高兴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周锦好心地一边谈话一边演示,突然就换个表情,“不高兴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区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