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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番外(91)

作者:青山徒 阅读记录

温且寒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先是找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起了个头儿:“你跟父母感情挺好,每天都跟妈妈通电话吗?”

“嗯,”周淙注意力放在后视镜上,不去看温且寒的神色,“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不是我打就是我妈打。”

温且寒想着刚才杨大夫说周淙她爸吓惨了的事儿,猜想着是不是周淙以前出过什么意外,琢磨半天才组织好语言:“你小时候出过意外事故吗?搞得父母这么敏感。”

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故,周淙至今印象深刻。

她初二那年,被老周抓过的毒贩出来后实施报复,找了个冰妹装被人尾随的学生妹,冰妹找上周淙求帮忙,想结伴回家。周淙自小被家里灌输多了安全意识,问冰妹家在哪个小区,冰妹答了个城中村,她当时就心生警惕,转头拉着冰妹去马路口找交警,对方见她不上钩干脆鱼死网破,冰妹抬手就在大街上给了她一针,光天化日之下绑走了她。

由于目击者众多,对方把她绑上车后立刻就有人报了警,那时老周已经是市局副局长,收到消息后当场打了个晃,差点当着一众同僚的面倒下去,老杨看到从交通部门调来的监控后是真昏了过去,谁知道那一针打的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周淙人生中最惊恐的三个小时,指使冰妹的毒贩见势不好面没露就直接跑了,冰妹惊慌失措下不知道是犯了瘾还是发疯,一口气不停地对着周淙拳打脚踢连抓带挠地打了她一个多小时,头皮都给她撕裂一块儿,还打电话叫人“送货”给小白兔尝鲜。

周淙知道冰妹说的“送货”是什么意思,可她被麻绳捆得像粽子一样,两只手臂都被箍在背后完全动不得,就算是天王老子被这么捆着也跑不了,当她看到“送货”人进门的时候,整个人都绝望了。

“送货”人进门时还戴着头盔,摘下头盔那一刻,当场一个擒拿手把冰妹摁倒在地上,周淙这才看清来人是市刑侦支队里的一张熟脸,那位姐姐还辅导过她数学题。

也许是爷爷在天有灵,她被扎的那一针只是麻醉剂。

从那以后,家里就风声鹤唳起来,周淙来原城念大学至今,十年如一日的每天都和妈妈通个电话,即便在她和家里冷战的那四年多。

这些陈年旧事在脑海里光一般闪过,像一张年代久远的旧相片,周淙无意跟温且寒讲这些,便随口敷衍一句:“车祸。”

她从未和任何外人说过老周的职业,老周是缉毒警出身,和妈妈结婚的时候连户口都没迁。老周一直和爷爷奶奶在一个本上,如今那个户口本只剩下老周一人,她的户口随了妈妈,一直都在外公外婆的户口本上,还有她那不靠谱的小舅杨行也在这个本儿上。

凡跟人聊到家庭的时候,她只说爸爸是个公务员。

温且寒听出周淙的敷衍之意,还是硬着头皮问到了重点:“你跟好朋友一起去纽约书展?”

“现在是朋友,”周淙停了一下又道:“以后是老板。”

“啊,原来是定下新工作了?”温且寒有些意外。

周淙笑了一下:“差不多吧,趁这次书展近距离接触接触,能合得来那就定下了。社畜不能总歇着,闲下来浑身难受。”

温且寒感觉好像被内涵了但实际上又没有,总之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

两个人一路无言。

日子说慢也快,俩人都不上班,那就感觉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五一,温且寒开始脑残地想着要是能不拆夹板和固定带就好了,还能赖着周淙多照顾她些日子。不过到底是年轻,这恢复得还挺好,温且寒不得不约了过完五一假去拆夹板。

三号这晚是周淙最后一次帮温且寒洗澡,温且寒这会儿已经轻易不会“嘎嘣脆”了,胆子也大了许多。

她举着套着塑料袋的左手臂,周淙拿着花洒站在边上一言不发地给她冲水,温且寒趁着转过身子的时候狗胆包天地抓住花洒晃了一下,乱飚的水流把周淙呲了个七八分湿。

周淙面无表情地关掉开关,伸手抹了一把脸,语气充满警告意味:“小温!”

“在呢,”温且寒也抹抹脸,就这么坦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眯眼看着湿透的周淙,“湿了就在这里洗洗啊,我的衣服你也可以穿嘛。”

周淙像个无心无欲的机器人一样,静静地看了一眼温且寒,转身开门顶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走了。

温且寒听见自家大门“哐”的一声响,懊恼地拿着花洒冲着墙滋了好大一会儿才怏怏地擦干出来。

实际上她现在做什么都没大碍,明天拆了夹板就回去上班,想想她那书签一样的工资卡,这也顾不上再悲伤春秋,得赶紧准备好好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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