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临终之名+番外(174)
岂料通话那端突然安静,温且寒似乎是被哽住了还是怎么的,足足隔了五秒才慢吞吞地笑了一声:“心心,你真的是我的心脏。”
周淙头皮一麻,笑着骂了一句:“你又发什么疯,突然这么肉麻。”
“是真的,心姐,”温且寒伸手摸了摸挂在床边的婚服,眼里满含热泪,心如刀割,“我好爱你。”
周淙压抑不住地唇角上扬,轻轻地笑了几声后,温柔地对着她的小朋友表白道:“嗯,我爱你,我特别特别爱我的小朋友。”
*
黎老夫妇的葬礼安排在24号,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那天温度很低,泼水成冰,周淙穿着呢大衣差点冻死在外面,从葬礼上直接回了公司,一张脸以及两只手冻得乌青,在黑帽黑衣黑裤的衬托下,比死人都还要白几分。
谭竞眉差点以为她在墓园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沾上了,问她要不要去算一算。
“我说阿淙,你这印堂发黑啊,不然去看看吧,我认识一道长——”
“谭总你赶紧刹住,我就让外面大刀片子风刮的,我要是去找个道长解疑,我爸就得棍棒教子了。老同志才退休,好像有点那个什么网上说的退休综合征,哪儿哪儿都不顺气呢,天天打视频电话给我上课。”
周淙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暖和起来才把呢帽和大衣脱下来,谭竞眉拿着份稿子给她送过来:“这个是政法大学一位教授的法学解读个人专著,你亲自负责。马上要寒假了,教授有空,你们要是约见的话,带上小冯。”
周淙接了稿子应下,难免想起五一那回本来要跟温且寒去逛一逛政法大学校园的,结果没去上,这回倒是补上了。
家里少了麻烦精,周淙就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把稿子带回家义务加班,直到十一点才睡。只是还没睡下多久,忽然听见大门响动,她猛地坐起身来,环看一周后拔掉床头的夹子灯握在手里。
她拎着灯轻手轻脚地下床,刚走到卧室门口,门突然被推开,一道裹着寒气的风扑了她一身,温且寒身上的羽绒服还没脱,正光脚踩在地上微微喘着气跟她四目相对。
“你——”
“心姐。”
两个人同时出声,温且寒“噗嗤”一声笑,拿走周淙手上的夹子灯夹回床头:“真有歹人进来的话,你拿这灯有什么用。”
周淙还惊讶地愣在原地,听见她说话才恍若梦醒:“怎么没用,赖好是铁的,抽一下也够受的。”
温且寒夹好灯,又光着脚跑出卧室进隔壁换了睡衣,什么话也不说,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
周淙站在卫生间门口问她:“怎么半夜回来了?我不是说了元旦去看你吗?”
“想见你啊,一刻都等不了。”温且寒哗啦啦吐掉牙膏沫,脱了衣服去淋浴,突然冲着周淙勾勾手:“看什么看,要不要再洗个澡?”
周淙好笑地把门给关上了:“洗你的吧。”
她靠在门口的墙边站了一会儿,听里面水声哗哗,竟没来由地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来,仔细一算,她们已经八个月没有这样在一起过夜了。当然,上次温且寒跑回来求和那次不算。
卫生间的门一开,热腾腾的水汽从里头扑出来,温且寒裹着浴巾探出身子,一眼对上门口的周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后立即勾起了唇角,“心姐,等我呢?”
周淙往前靠近一步,伸出右手食指勾着温且寒围在胸前的浴巾的边沿,一点点地把人勾到身前,左手一把揽住了温且寒的腰,两具纤细的身体贴在一起,潮热的水汽沾湿了周淙的前胸,她微微躬腰,右手箍着温且寒的大腿发力一托,稳稳地把人抱了起来。
温且寒提着一口气,紧张地扶着周淙的肩膀,差点叫出声来:“啊,姐姐,你的腰还行吗?”
周淙就这样单臂托着人进了屋,脚往后一带踢上了门,到床边把温且寒一抛,跟着就俯下去拉开被子把人抱在了怀里。
温且寒抬臂搂住周淙的脖颈,胸膛微微起伏,然后用力一勾,急切地吻住了那双朝思暮想的唇。
她们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弥补完这八个月以来的空缺和思念,又像是畏惧没有明天那般不管不顾……
静寂的凌晨,声息渐歇,温且寒瘫了好半天都不动弹一下,感觉像被抽了浑身的筋一样,处处都是酸的、软的、空的,缓了一会儿才翻了个身趴在床边拿起保温杯喝水,周淙起身披上睡袍,抽走那条痕迹斑斑的浴巾拿到卫生间扔进了洗衣机。
热水哗啦啦地冲在身上,温且寒一步三晃地挤进来,双臂一张就挂到了周淙身上。
“心心,我站不住,下床差点跪地上。”温且寒哑着嗓子贴着周淙撒娇,搂着周淙脖子吊着,说一句话就亲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