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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临终之名+番外(168)

作者:青山徒 阅读记录

周淙轻笑一声,反问过去:“给谁过?给你?我是你什么人啊?”

温且寒乍然白了脸,心一横,厚着脸皮强词夺理,但也是越说声越低:“……我们,我们没有分手,你是我女朋友。”

“哦,女朋友,”周淙伸手把猫从地上抄起来抱到腿上慢条斯理地顺毛,漫不经心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四个月都没联系过的女朋友,原来还不算前任啊?”

温且寒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那时是她摆出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把人赶走的,往人家心上扎刀扎了个透,换了别人不得恨得想打死她啊。

也就周淙这种情绪稳定的人,此刻还能忍受她待在这栋房子里。

周淙没等到答案,似乎也没什么期待,慢悠悠地起身往卫生间走:“蛋糕你想吃就拆了吃,花想要也拿上。不过明天我要上班,没时间送你走。”

“心姐,我错了。”温且寒追着过来,却被关紧的门隔在了外头,她伸手拧了拧把手,里面反锁了。

周淙在哗啦啦的水声里应了一声:“小寒,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有点累了,想赶紧洗漱完睡觉,你能安静点吗?”

温且寒知道这回自己耍赖没有用,默默地把蛋糕拎到茶几上,把花拆开插进空置了许久的水晶方樽里,坐在沙发上迷茫地盯着那只粉色巨兔存钱罐。

周淙洗完澡出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进主卧,随手关上了门。温且寒听见门锁反锁的声音,咔哒两声,又冷又脆。

25岁生日就这样过了吗?

她拆开蛋糕盒子,里头是一个精致的红丝绒蛋糕,配了一块25数字造型的白巧克力牌子,以及一盒小蜡烛。

她想象不出来周淙为什么要买这个蛋糕,周淙绝不知道她会回来,那么她本来打算怎样?

一个人孤独地点燃蜡烛,用一束勿忘我陪伴着自己,为一个已经推开她的爱人过生日?

温且寒知道,周淙并没有放弃她。

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是她死皮赖脸地缠着周淙,硬生生逼着她从永失爱人的封闭中走出来,赶鸭子上架地逼着周淙喜欢她,她是个自大的傻子,以为自己能抵过现实的艰难,绝不会再让周淙受伤。

周淙克服心结,用心喜欢她了,她却担不起这份爱了。可她克服不了自己的私心,知道自己担不起,还是不肯松手。

红丝绒蛋糕很美,温且寒拿着叉子迟迟下不了手,没有心情,没有食欲,犹豫半天最终又收进盒子放进冰箱,然后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

算了,别烦人了,早点睡吧,梦总比现实美丽。

*

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脚步声消失了,周淙站在门边又听了一会儿,确定温且寒没在客厅,才轻轻地把门锁拧了回去。

躺回床上才发现自己的毛绒趴兔不见了,周淙窝进毯子里抱着豆包睡了,心像是落到了地上,很快沉入黑甜的梦中,像手术时全麻那样睡得深沉。

梦里回到手术后那些日子,术后第一周卧床,头两天尤其难忍,虽然有镇痛泵,可那么大的刀口实在是疼得厉害,手机夹在床头上她也无心去看,屏幕角度怎么调都不舒服,躺着看一会儿就犯恶心。

跟人聊天也聊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一个“疼”字儿,除了刀口疼,好像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她仰着脸盯着天花板看,雪白的房顶上什么都没有,看的时候大了又平白地觉得刺目,眼睛泛酸,眼泪就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涌出来,湿了头发,有时候会灌进耳朵里。

人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的时候,总是会格外脆弱,连便溺都要让人打理,什么隐私什么自尊统统都不在乎了。

杨荷芳要工作,不能总来照看她,周召良倒是很闲,可周淙没法儿坦然地让老爹这么伺候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护工在照顾她。

护工大姐很热心,一边给她按摩腿一边劝她不要哭,年纪轻轻的把眼睛哭坏就不好了。

周淙不敢跟爸妈说,倒是愿意跟大姐聊,说自己失恋了,掏心掏肺地对人好,结果人嫌自己管得多,把她给甩了。

大姐十分惊讶,说就冲你这周正模样,谁舍得甩了你?

周淙笑着笑着又哭了,可人家就是讨厌我啊。

大姐一看,得了,失恋这话题不能聊,于是又问周淙是干什么的,周淙说她是做书的。大姐就更上心了,看她看得很紧,说她是靠脑子靠眼睛吃饭的,千万不能再哭了。

一周后能下床了,杨荷芳和周召良一左一右架着她在病房和走廊里来回溜达,跟中风患者康复似的,但总算能自己上卫生间了,周淙的心轻松许多。

线上办公什么也没耽搁,过选题、做策划、审稿子、开会,她甚至还亲手画了个封面。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一有空闲就总是想起温且寒,不知道那个小傻子在家里折腾什么呢,会不会病急乱投医,会不会铤而走险,会不会知法犯法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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