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今日也不想接诊(192)
可是她的资质也很不错,应该不会在意“勤能补拙”这件事,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养成这样的习惯。
正想着放课以后去瞧瞧她的死活,身边却有一处衣裳被牵了牵,扭头过去,我对上越长歌带着震惊的神情。
她悄然问我:“高烧是什么病?严重么。”
“分情况,有时自愈,严重致死。”我淡淡答。
她似乎完全忽略了“自愈”两个字,震惊的神色改为伤心欲绝:“啊?这么严重。”也许是想到这个结果不是很能接受,她的嗓音逐渐扬高,兀自崩溃道:“可是……可是几天前她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是……是我的错,我打翻了船,可我只是想玩,不想害死她的。怎么会这样呢?云云要是死掉了我就再也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能和她聊——”
一时整个大堂都充斥着师妹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许云舒尘也不会想到,在很多年前,曾有一个小师妹为此放声哭着,稀里胡涂地为她流了几麻袋的眼泪。
“等一下,你云师姐还没死。”
师尊与她大眼瞪小眼,终于忍不住猛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过于澎湃的情感。
黑笔批曰:我居然还为她流过眼泪但敢问柳长老为何记得此事闹心否吃醋否不能直视否?
红笔批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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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放课以后,我与越长歌去到云舒尘的住处去探望她。
云师妹睡得很安静,脸颊上还有异样的潮红,看起来未曾退烧。又是在病中,故而尤显得苍白憔悴。
余光瞥见越长歌几步上前,我及时提着她的后衣领子,以一种熟悉的力道将她重新拽了回来。
“人家在睡觉。”我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将声音放轻了许多。她好歹意识到了什么,也许是愧疚升起,立马捂着自己下半边脸,不发出一点声音,轻轻地点了下头。
“去门口待着。”
她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控诉,似乎有些不情愿,以气音问道:“那你呢?”
“别问多的,做到‘应该’。”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听到这话时僵了一僵,终于是无可奈何地妥协了,虽然还是瞪了我一眼。再迈着大步小心翼翼地踩回门边。
我慢慢靠近云舒尘,俯下身子去,掀开她被褥的一角,去寻她的手腕。还未搭上,她在梦里猛地一抽搐,突然睁开了双眼一把握紧了我的手。
她喘着气,双眸直直盯着我,里头有一分初醒的戒备,几乎转瞬即逝。
紧接着她愣了愣,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眉眼慢慢放松下来,温温和和地说:“你来了,师姐。”
“我也来了呀。”越长歌扒着门发出一声招呼,半点不忘见缝插针。
“烧了多久了。”
一把干脆摸上她的脸,她却有些僵硬似的,忍不住往侧边偏了偏头。我与她相识的时光比越长歌要长,大抵知道她又在介意一些莫名其妙的方面。从各种意义上而言,我两个师妹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让人头疼方向不一样。
“也许一天。”云舒尘闭上眼,“但是喝过药后,便一直在睡着。记不清楚。”
她的肌肤滚烫,但是一丁点汗也不曾出,又往下滑去,摸住脉搏,跳得突突地,仿佛在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挣跳,颇有竭泽而渔的感觉。
“喝了跟没喝似的。”我问道:“药方呢。”
“师姐知道我的体质的,每次耗的时候长……”她还没说几句话,突然咳得惊天动地,兼之一脸虚脱的相,着实吓人得很,我挺怀疑她下一瞬就能把肺咳碎了吐出来。
“越长歌。”
门框的影子动了动,露出半边脸来,幽怨地看过来:“不是刚才还说不准过来么。”
“没让你过来,倒杯热水去。”我将茶壶递给她,瞧她那欣然拿去的模样,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别撒了,会烫的。”
我在云舒尘身后垫了个软垫,让我那身娇体弱的师妹得以坐起来一些。她恹恹地靠在一旁,瞧着我将越长歌提来的茶水倒好。她接过茶杯,低眉抿过杯沿,又问道:“师娘呢?”
“她顾看着你良久,难免疲惫,正好我替她交接一下。”
“还有我!”一旁越长歌又见缝插针道。
“没有你。”我侧眸瞥过她,一眼将她瞪回去了半寸。虽说这个东西活蹦乱跳的,但没人能保证她不被传染,到时候两个齐齐地倒下,那场面实在动人得很。
“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你已经写完了今日的功课。”
今日外头出了点太阳,午后的光照得外头金灿灿的一片。我师妹头顶上的几根旁逸斜出的头发毛都得以瞧得分分明明。
“当然会写,用不着你催。”她不乐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