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番外(187)
云中城那处,诸长老见卫云疏上场,顿时目露奇光。原本还想说几句,可一阵环佩声响传入耳中,却是洛泠风回来了。到了唇边的话语顿时咽了回去,殿中顿时一静。片刻后,云宽才道:“宿道友,不周和洛水神宫都有元婴修士上场了,我们也不可落在后头去。”
宿金铃朝着云宽打了个稽首,应了一声
“是”,便化作了一道白芒掠向了阵中。
洛泠风回来后一言不发,只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倚靠在了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觑着场中的状况。她恰好撞见了江宣从金丹变成元婴修士的这一幕,甚至在此中捕捉到了一抹诡异的气息。可看洛水神宫那边几人的神色,俱是如出一辙的惊诧,想来是不知情的。她得来的消息是,洛水神宫还没有彻底与那边搭上线,可现在看来,不用等那为子报仇的女人来北洲,无尘海就可以将那三家拽入泥潭?不过这江宣情况虽不明,可无碍她的计划,没必要管顾他的死活。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女人已经在路上了吧?她一直在小寒山当缩头乌龟,想要对她做点什么,还真是难呢!曲起的手指轻轻地敲在了椅子把手上,她面上一派从容自若,唇角也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云宽几人见她这神色,便感知到了一股寒气从脊骨蹿升起,整个人更是如置冰窟之中。没在细看洛泠风面容,他们扭头看战局。在宿金铃动身后,无尘海那处没什么动静,倒是散修那头的池风潮动了起来!她不是为了剑帖去的,甚至没有看一眼此刻持着剑帖的江宣,而是径直冲向了宿金铃!云宽眉头顿时一皱。
“道兄,我们要动作吗?”无尘海那处,潮涯眸光凝着场中人,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
湘君皱着眉,许久之后才掐了个决,露出了一副郑重的神色:“守在幽罗涧的龙鲤被人杀死了。”
“他不是伪装成了一尾鲤鱼么?有蜃气在,怎么也不会暴露自身吧?”龙血云扭向了湘君,开玩笑道,“总不会是因为贪吃被人钓上的吧?”
湘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龙血云:“……”
渠横又问:“涧口除了那龙鲤,还有其他妖守着么?”
湘君:“有。”
渠横轻笑了一声,慢悠悠道:“那是龙鲤自己找死了,无碍大局。”
湘君并不这样想,他眉头皱得更紧,问道:“先前暂时离开的人,是有云中城那位。”
“啧。”渠横睨了湘君一眼,调笑道,“你不会是还惦记着那有缘无分的前未婚妻吧?连人家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哪个洞天真人会专门钓一尾鱼啊?简直荒谬!我倒是觉得,是驻守北洲的那些人想打打牙祭
。”
潮涯沉声开口,一语戳中了湘君的心病:“万一她发现了什么呢?”
渠横听了这话眼皮子一跳,片刻后,他定了定神,镇定自若道:“可别忘了,她在洛水宫是如何对妖修动手的。若是真的发现了,那边还会有活口吗?”
湘君眼中掠过了一抹凶光:“不管怎么说,那计划得加快了,温家的那位真人不知到了何处了。”秘境之行,洛元鲲死于洛元殊之手,而后者不知所用。又有传言道洛元鲲屠戮三家弟子,要为父报仇,故而小寒山那边知晓他的死讯后,并不积极报仇。可洛元鲲母亲尚在,那女人如何甘心?她四处寻找洛元殊的下落,最后还是姜九霄给了消息,说人就在北洲防线上。这不,听到了消息后,那女人便费尽心思赶过来了。
龙血云噙着一抹笑,道:“那江宣情况有些不对劲。”
湘君道:“别管,总之与我无尘海无关。”
虽然修为拔升到了元婴真人的层次,可江宣仍旧不是卫云疏的对手。同样是水法,在洛泠风手中那是九天悬河陡然倒泄,江宣手中则是温煦的清泉。卫云疏冷冷地望着踏在涛涛水潮上的江宣,将功法一运转,身后顿时显化出一轮炽热的太阳。此时尚未天明,幽罗山上下都是茫茫的烛火或者宝珠之光,如群星点缀。但是在这一轮烈日腾跃而出的时刻,天地间一切光亮都被赤芒所夺。那滔滔长河荡出的水流瞬息之间就被赤日灼成水汽,雾蒙蒙一片。
卫云疏这一动手,绝不会再给江宣喘息的机会。一气九御天雷如狂风骤雨宣泄而下,天地间顿时被瑰丽而又壮烈的紫芒填充。
江宣心一沉,应对元婴境的庞大攻势,他隐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般雷法通常威能庞大,可也消耗海量的灵气,一通罡雷打下,若是敌手不死,那就要自身等死了。江宣思忖了片刻,决心走守御的路线。眉心飞出了一枚玉符,撑开了一道护罩抵御雷法。但是很快的,他发现这条路走不通了,对方的神色如常,丝毫不见灵力消耗过度之象,而且这雷一道比一道猛烈,他的灵力护罩迟早会被打破!本来就不是对方对手,现在自己走了一条窄路,更是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