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我的O还留着我的标记(6)
向晚沉却没打算放过她,凑近了一点,转着语调:“嗯?”
野蔷薇的香气逼人发晕。时星予后退了一点,门边凸起的扶手硌得她背疼,“就,先把热搜撤了?”
向晚沉抬手,时星予退无可退,结果那葱白的手指越过她烧灼的脸侧,替她拉下了安全带。
她被“锁住”了,“去、去哪儿?”
“吃饭。”向晚沉不疾不徐地道,“热搜词条撤了一个,就会有另一个冒头。还会被加倍嘲讽。”
“那,好歹发个声明解释下。”时星予捏住安全带,“你不解释,大家都以为你失控……”
等红灯的档口,向晚沉将长发束成干练马尾,“我怎么解释?说因为我的臆想,以为前女友被职场骚扰,结果却闹了场笑话,被罚50万,人财两空?”
向晚沉话中带刺,时星予被扎得没脾气。
“算了,还不如被骂。”
时星予漏气了,她咽了咽嘴里发苦的口水,“不是你的臆想。”她有些不安地攥着裤腿,原本垂坠的面料被她捏得发皱。
向晚沉蹙眉,“你不是说他们没碰到你?”
时星予轻轻地闭上眼,不吱声了。
红色超跑突然靠边急停,打着双闪。安静的车里,静得让人发慌。
向晚沉喊她,“时星予。”
时星予心尖颤了颤,良久的沉默过后才开口,“他们是想把我灌醉的。”但她是酒类信息素,对酒精的抗性要比一般人高一些。
那位老板进门的时候揽过她的肩,倒酒时候摸过她的手。直到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场鸿门宴。
她经理自己逃了,换她来。
唇是她自己咬破的,为了少喝两口酒,为了去厕所处理伤处拖一拖时间,想一想办法。
手背是她自己洗红的,因为嫌脏。手腕也是她自己掐红的,因为紧张。
她想过,如果到最后都没有人愿意帮她,如果他们真的要对她做什么,那么她就算是榨干信息素,也要反抗。
她是个弱小的Omega没错,却也不会随便被Alpha当做“献祭品”,投进潜规则里。
但这样有傲骨的时星予,平生最怕向晚沉的沉默。
向晚沉长得冷,桃花眼不笑的时候,眼底存的是疏离与冷漠。气质也冷,顶级Alpha的气场,散着生人勿进的味道。
所以当向晚沉沉默的时候,这些“冷质”的东西,在她身上最是明显。
空气好像都会被她带冷。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走?”向晚沉问完,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时星予怎么走?那被她攻击得满地打滚的Alhpa是时星予公司的客户。时星予就算再恶心他们,还是得把他们送去医院做信息素清洗,得善后。
原以为自己英雄救美,原以为只要舆论风向对着她刮过来,不作解释,就可以把时星予挡在身后,不被那群妖魔鬼怪剖析。
没曾想,自己那天被小白眼狼气得转身走后,给小白眼狼留下的是一堆烂摊子。
“抱歉。”向晚沉抬指捏了下眉心。
时星予却摇头,“谢谢你。”
她们都是真心实意的,但一句抱歉,一句谢谢,将她们的关系拉得远,拉得生疏,似乎她们过去从来不曾认识彼此。
车里气氛重新降了下去。
时星予觉得不自在,提起勇气,第三次问:“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想要时星予做什么向晚沉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想拿着“罚款五十万”这么个理由来找时星予。
剩下的,都没想。或许魏微没骂错她,她真的太恋爱脑了。
遇到时星予,连脑子都丢了。
看着时星予小心翼翼又紧张的模样,向晚沉轻叹了一声,将身为Alpha的一些卑劣因子克制下去,只淡淡回答:“陪我去付罚款。”
时星予有些愣,“就这样?”
向晚沉快气笑了,这人明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居然还这么眼巴巴地想要为她做什么。
“嗯。”向晚沉看过去,声音放得轻柔:“愿意么?”
时星予避开眼神,非常轻地说了一声:“好。”
她这辈子就在分手的时候对着向晚沉硬气过一回。其他时候,她对向晚沉有求必应。何况现在她对向晚沉问心有愧。
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晚上想吃什么?”向晚沉问得自然。
但时星予一点儿都不想和她吃饭。她太怂了,也非常的矛盾,一边想要逃跑,一边又在退让——答应向晚沉的要求。
她像是拿着平衡杆走在绳索上,无论往哪一边偏,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不想吃?”见她半天不说话,向晚沉追问道。她手轻搭在方向盘上,显得散漫又随意。
向晚沉的手很白,手指修长,甲床饱满,透着健康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