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玩家废号搞基建+番外(7)
说书先生愣了愣,道:“小生才疏学浅,每隔两日便要连说两段,若到冬季农闲,更是每日都会开讲,难以分神写出如此大量的精彩情节。”
哎呦,日更啊,那确实够累的。但是再累也大有人在啊,你还不是有偶像包袱,怕秃头罢了!徐晚内心跟他开着玩笑,嘴上却一本正经:“那先生所讲的故事,都是从何而来?”
“区区不才,幼年读过一些书,时至今日虽然俗务缠身,也并未因此懈怠,仍旧习惯日日都翻几页品读。”
说书先生嘴角勾起,颇有一些得意。
“那别人如果也读过呢?刨你活儿怎么办?”
说书先生略一愣神,显然不懂得什么是“刨活儿”,但捋捋逻辑也大略明白徐晚是什么意思,随即答道:“承蒙听客抬爱,也借了名家著作的光,偶有重复开讲也并未有过冷场,因此即便是大家熟知的情节,也有听客愿意再赏一次脸。”
“甚至……”说到这里他还羞赧地笑了笑,“时常会有听客邀请小生至府中,只为再听一遍中意的桥段。”
徐晚懂了。和一些大IP不断翻拍仍旧有话题度一样,这说书先生当真是这个时代的流量明星,能和IP互相成就。而且,听起来这个世界也没什么版权意识,把人家的书拿来讲了赚钱,似乎也不需要付费。她越想越低落,自己一肚子的故事怕是不值钱了。
但是她还不死心,追问道:“你开新书的频率高不高?就没有故事不够用的时候?”
说书先生还没明白徐晚来意到底是什么,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心下越发疑惑,语气也急躁了些:“小娘子此行究竟何意?”
“啊,这个……”徐晚紧张地搓搓手,“我这边呢有很多故事,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卖给你,你来讲。”
说书先生表情错愕,愣了好一阵才冒出一句:“这当真新奇!”
心知没戏,徐晚垂丧着头,正要起身告辞,那先生却又开口了:“我与东家也有因为故事的选择和编排而烦恼的时候,囤积了这种书,听客却更喜欢那种故事,偶有把握不准,或者准备不足,新书开讲就不上座。姑娘如果书籍丰富齐全,小生或可与东家商议,择优补缺。”
虽然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也变化莫测,自己没有书本实物,人家没法相信;即便对方相信了,听完故事翻脸不认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这条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徐晚叹气,开局一个碗,创业岂是那么容易的!
“姑娘可是受苏家大小姐差使而来?”
又是苏家大小姐,这说书的好像对这苏家大小姐很感兴趣。
“怎么了?”
感觉到前途渺茫的徐晚开始没好气,但越是没好气就越让说书先生以为她跟苏大小姐是相识的,仗着苏家的关系姿态傲慢。
“小生冒昧,苏大小姐每场都来听,一直无缘当面感谢捧场,方才见姑娘出入雅间,私以为……”
哦,原来是想攀高枝没攀上,曲线救国来了,脸皮真厚。
那其实我也可以曲线救国一下的嘛!将计就计,有选择的说真话,也不算骗人。
“就,就我的这些故事嘛,苏家妹妹肯定也是喜欢听的。”先套个近乎再说。
“那是,那是,”见徐晚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说书先生心中起了疑,“听说苏大小姐三岁过目成诵,五岁便能作诗,七岁时算术先生羞愧请辞,这可当真?”
卧槽,没看出来这爱听青春偶像伤痛文学的大小姐这么牛逼?
徐晚虽然心里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强作镇定道:“苏家妹妹确实玲珑通透,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哈!她苏憨也算玲珑通透,那恐怕这世间没有不玲珑、不通透之人了!”说书先生一改斯文有礼的形貌,大喇喇倚到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道:“苏员外家的傻大姐,七窍不全、六神不满,一十七岁还未许配人家,这安泰城谁人不知!你这小乞丐,坑蒙拐骗也不做足功课,倘若真的与苏家有交情,又何必来找在下谋生意?”
一番话说得徐晚面红耳赤,她向来风风火火,宁肯正面冲突也不阴阳怪气,生平第一次说谎竟被人当场拆穿,恨不能找个地缝穿回老家,全然没有留意到这座城的名字竟然和刚刚炒了她鱿鱼的那家地产公司一样都叫“安泰”。
“刚认识也是认识嘛!你也看见我在她雅间待了那么久,你这么嘲笑她,就不怕我去告诉她吗!”羞愤难当的徐晚不自觉提高了声调,企图挽尊。
“在下也并非嘲笑,苏家祖上确实英明神武,出过几个大将军,但后世却一代比一代窝囊,苏员外虽然名叫苏建功,但年过四十却没有谋得半点功名,守着祖上留下的田地和生意混日子。性情也没有一丝祖宗的英武,全城人都嘲笑他愚善愚诚、怯懦惧内,他也不曾有半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