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长公主后死遁失败了+番外(77)
可是,北姜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他们既然能毫无阻碍地混入东越,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投毒,如果想要东越陷入混乱,完全不用这么麻烦,换成剧毒,直接毒死反而更能达到效果,北姜故意留着性命,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北姜的作为,江辞捉摸不透,索性不再乱想,既然已经找到了源头,赶紧防控起来才是。
江辞再次研究了一下瓶中粉末,跟暗卫带回来的浮萍一比对,不出所料,最后一样配料的确是北溟水上浮萍。
向李承霖陈述一切后,她当即面见李承贺,向他奏明结果,当然,关于李承霖暗卫之事,她还是略有保留,并未全盘托出:“陛下,综上所述,怪病来势汹汹,是有人故意投毒。”
李承贺坐在龙椅上,一字一句听着,眉毛都皱成了川字,“苏爱卿啊,依你之见,朕该当如何呢?”
江辞行礼道:“微臣拙见,还请陛下分辨。既然已经摸清是有人在井中故意投毒,陛下何不颁发一纸诏令,由官员们层层传递下去,谨慎食用井水,以防被害人数继续上升。”
“这个谨慎的度在哪里呢?要是百姓们无水可喝,不也一样糟糕吗?”
“井水虽然是活水,但流动范围小,若被污染,难以自清。俗话说流水不腐,臣以为,不如多走上几步,以河水代替井水,虽然麻烦了些,但至少安全……”江辞缓慢说着,忽地灵光乍现,忙说:“臣听闻古人常常在井中放一只乌龟,每日打水前查看乌龟的情况,乌龟还在活动,井水可吃,反之,则不要轻举妄动。非常时期,何不效仿古人之行?也好暂时解决一时之困。”
李承贺低头思索了一番,沉吟道:“朕便依你所言。可那些已经患病的百姓又该如何是好呢?”
的确,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救治那些患病百姓,非北溟玄珠不能为之,可病人如此众多,一颗两颗的也是杯水车薪,北溟玄珠又在北姜境内,东越军队怎好大摇大摆地去捞呢?退一万步,就算北姜放任东越军队进入北溟,可北溟水深不知几许,非得水性极好且熟悉北溟水下环境之人,游至北溟最深处方可得之。东越兵士连北姜都没去过,更别说北溟水底,贸然下水也是危险重重,若为此丧失了性命,又上哪里说理去。
想毕,江辞建议道:“去年吕淑妃患上此病,吕尚书不知从何处寻得一颗北溟玄珠,陛下不妨传召吕尚书进殿,看看他是否有方法再寻得北溟玄珠。”
事关东越危亡,李承贺也不得不尽心,当即便下了口谕,吕伯言接到指示,立马赶往千秋殿,在江辞和李承贺的共同追问下,只好全盘托出:“实不相瞒,去年淑妃娘娘患病,请了宫中太医去瞧,太医说她与长公主得的是同一种病,只有北溟玄珠才能救她,老臣实在是惊惶失措。这时,秦振说他有北溟玄珠,想与臣做笔交易,老臣也是一时糊涂,便应了他的请求,将会试考题泄露与他,还大力推举他为新科状元,幸得陛下慧眼识珠,钦点了苏昌为状元,不然,老臣可就罪孽深重了。”
泄露考题、左右状元人选,这两件可都是干预政事的大罪,若严格计较起来,革职查办都是轻的。
不过李承贺听完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略微严肃了神情,朗声道:“吕爱卿,你是两朝老臣,朕也一直视你为左膀右臂,却没想到你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吕伯言慌忙下跪:“臣知罪,任凭陛下处罚。”
“不过,你救女心切情有可原,你又是吕淑妃的父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朕总不至于让她以后回乡省亲都不知往何处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便罚你半年俸禄,你可认罚?”
吕伯言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李承贺只是罚他半年俸禄,当即就感激涕零,磕头道谢:“臣领罚,谢陛下不杀之恩。”
看来这李承贺果真宠爱吕淑妃啊,不然以他睚眦必究的性格,他最为重视的科举考试被人操控,那人只怕是难逃一死,而他为了她居然放过了吕尚书,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江辞又上前行礼道:“陛下,既然吕尚书的北溟玄珠是秦振所赠,想必他一定有获得北溟玄珠的方法,不如先别声张,六百里加急传旨到云州,召他回京述职,再谈北溟玄珠之事。”
“也好,朕即刻拟旨。”
李承贺答应得很干脆,心中却不大痛快,在他看来,苏昌不过是个驸马,手中没有实权,他问他国事是抬举他,可他凌驾于皇帝的头上就是他不懂事了,连圣旨都帮他想好了,可不是僭越吗?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李承贺再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