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童明月刚扣好安全带,闻言微怔,笑着说:“没有。”
许灿没有漏掉她迟疑的表情,抿了抿唇。
忽地倾身,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
许灿唇抿成一条缝,没说话,心里顿时又气又急。气自己莫名其妙搞事情,害得她生病还得开车来接她。
一时说不出话来。
“……”
童明月打量着她的神情,侧过身去,帮她把安全带扣上。
无奈地笑:“好吧,是撒了个小谎……也不用那么生气吧?”专门哄她的语气。
许灿:“……”
她沉默着,心里酸酸的说不出话来。顿半响问:“烧了几度?严重吗?需要去医院吗?”
“最近的气温有点难琢磨,没穿对衣服,一点点的低烧而已。”
童明月目视前方,唇边衔着笑说,“现在把你送去哪儿呢。”
“你家。”
“……”
许灿脱口而出地说完,皱着鼻子,非常自然地说:“监督你吃药,睡觉。然后我再回酒店里。”
“……”
傍晚时分,淡黄色的光从云层里透出来,堆积在天边的云朵被晚霞的光茫模糊、染成不同色泽。车内安静,外面车水马路。
半响,童明月轻轻应了句:“那好吧。”
—
童明月把她带到自己家。她是在校外不远处租的一所公寓。
许灿进门,发现入眼的陈设和布局,跟之前的家里完全不同,但风格还是非常相近的。开放式厨房,小吧台。家具都是很大气的颜色。
“有温度计吗?”
“没有。”
“没关系,我有带。”
许灿放下行李箱打开来,翻出一个小箱子,里面全是各种常用的药和创可贴温度计。出国前,特意去药店备好的东西。
“不是说低烧吗,”许灿把温度计递给她,气气的,“你都没有量就知道了吗?”
童明月低笑,默不作声接过来。
量完体温,确实只是点低烧而已。
许灿松口气,但还是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在车上喝的那种冲剂只能应付感冒。”
童明月闻言笑了:“你还知道我喝的什么吗?”
许灿从那药箱里掏出一盒冲剂,无言地晃了晃。用眼神说:请问你在瞧不起谁。
童明月:“……”
好吧,她还真的知道。
见她只有两个行李箱,里面却像什么都有似的。童明月好奇地说:“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就必须带的那些证件和衣服之类的。”
许灿把夹层拉链拉开,拿出一包东西,想起来,“对了,我还带了好多茶叶来呢。”
童明月噗嗤一下笑了。
许灿:“?”
许灿:“怎么了吗?”
明明是不喝茶的人,出国却随身背着大包的茶叶。
童明月弯着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柔地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很可爱啊。”
许灿闻言抿了抿唇,哼了声说:“我是给你带的啦。”
她把那大包茶叶随手放她的小吧台上,嘟哝说,“虽然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贿赂的……”
“……”
童明月意外地笑,拿起那袋茶叶翻看,唇角弯着。
“之前还有没有吃过别的药?”许灿蹲在行李箱面前,仰头望她,“或者冲剂。”
“没有了。”
许灿像个小医生似的,一一问清楚症状,才接着把那盒退烧药拿出来拆开。
“有温开水吗?”
童明月偏了偏眼神,把茶叶放下来,轻声说:“家里大概只有冷水和冰水。”
“……”
顿几秒,许灿颇有点咬牙切齿地问说:“你知道自己在低烧,还敢喝冰水吗?这样会对退烧很有帮助吗?”
“可是,”童明月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本来生着病,就容易疲倦和脆弱。垂下眼说,“……这里烧水有点麻烦。”
带点委屈的腔调。
许灿:“……”
她心砰砰地跳,觉得刚才是不是太凶了?居然凶她,自己真的是太过分了!
许灿说:“我来烧。”她忙走进厨房里。
找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任何能让她煮水的东西,但竟然还有个大炒锅。
许灿不可置信地拿起那锅,转过脸来,认真地问她说:“你不会是以为这就是用来烧水的东西,所以觉得麻烦吗?”
童明月:“……”
最后,许灿拿公寓里自带的咖啡机给她煮开放凉一杯温水。
童明月在她监督下,乖乖把剩下的药吃掉。
“你先睡一会儿,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做了晚饭叫你好不好?”许灿目光凝视着她,看见她透着苍白的脸色,万分内疚地说,“不该让你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