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266)
“难道一起坐牢就划算吗?”桑斯南问她。
“嗯?”游知榆似乎被她的问题逗笑,轻轻笑了一下,嗓音懒漫,“那得看我的小狗有多甜了。”
她说了两遍“我的小狗”。
桑斯南的耳朵就红了两下。尽管和游知榆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用“我的”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对方,更何况是“小狗”这种亲昵的称呼。
可偏偏,这时候。
游知榆又要抓住她不放,“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
桑斯南没想过这个问题,“什么?”
“你都是我的小狗了。”游知榆耐心地问,“那我总得有个身份吧,亲密点的。”
原来是这个逻辑。
桑斯南想了想,试探着答,“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放在这里好像是错误答案。
“不行。”游知榆微微眯起了眼,似是刻意为难她,又似是占有欲在作祟,“得取个新的称呼,特殊一点的昵称。”
桑斯南抿了抿唇,有些想不出来。
“算了,你个笨蛋。”游知榆慷慨地放过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出来。”
桑斯南只能承认,“好吧,我确实想不出来。”
话讲到这里,这个话题似乎已经截止。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慢慢地拖着步子,牵着手在马路上走。好像不是回两个人家的任何一个方向,却没有人主动将这件事提出来。
似乎都不想这么简单就回去。
似乎都不想让这个离别前的夜就这样结束。
沉默静悄悄地蔓延在平静的大海中,将蔚蓝大海的气息蒸腾得阒然似是在冥想。
秋日叶缝里的风刮过来,游知榆突然将桑斯南的手握得紧紧的,轻轻喊她,“笨蛋。”
桑斯南突然想让游知榆多喊几次这个称呼,“嗯,怎么了?”
游知榆静默了一会,“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得给我想个新的称呼,特殊一点的。”
这很像是她给她留下的作业。
还要特地强调会回来检查。
桑斯南知道游知榆在说什么,“好。”
应了下来,然后又提起关于这边的安排,“你在逸英的舞蹈课要怎么办?”
“我和校长请了一个月的假。”游知榆说,“她正好这次出差有联系到新的舞蹈老师。”
桑斯南点点头,“那咖啡馆呢?”
游知榆顿了一下,“我暂时让阿丽帮我管一下,她是老员工了,比较有经验,而且我平时在店里的时间也不多,基本都是员工在弄。”
“也是。”桑斯南说,“而且我也可以有时候帮你来看一看,反正我每天送完酸奶就没事了。”
游知榆抬眼看她,好一会,笑着答,“也行。”
莫名其妙的。
桑斯南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说,“那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那些行李什么的。”
游知榆答,“差不多了,也没带多少东西去,反正过一阵就又会回来的。”
问到这里,所有该问的事情都问得差不多,也处理得差不多。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横亘在两人心间的问题。
她们顺着没有方向的街道散步,不知道前面是熟悉的大海还是更遥远的海域。就像逃亡到陌生海域的两条游舟,在短暂交汇中被拽入了彼此的生命和灵魂,短暂享有上岸的资格,漫无目的地在一条又一条熟悉的老街上游荡,将共同享有的记忆根植在船桅,再次扬帆起航时必然刻骨铭心。
再次路过火焰山大排档时,里面人声鼎沸,有人喊着来一碗海鲜卤面。桑斯南沉默了一会,闷闷地说,
“今天明夏眠和我说,我这个月可以其实先跟着你去北京看一看,因为我现在的工作其实也不太重要,而且我好像也是时候去思考我下一个阶段应该去做些什么了,如果这个月先和你一起去北京的话,我也可以好好在这个月静下来思考一下。”
游知榆静默了一会,似乎知道她已经有了答案,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什么意见,而是问她,“那你怎么和她说的?”
桑斯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在秋日有些凉的晚风里,注视着游知榆有些紧张的眼,好一会,才小声地问,
“如果我不和你去北京的话,我们会分手吗?”
这还是桑斯南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字眼。原来有些词,只要一说出来,就算前面带上了如果,也会让人觉得痛,也会让人觉得没办法呼吸。
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她。马上后悔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