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259)
她懵了一会。
结果又被很用力地亲了一下,这次是唇角。黏黏腻腻的吻落下来,沾染着无限弥漫开来的情感。
桑斯南试探着去攥住游知榆的衣角。
游知榆不知道亲了她多少下,才轻飘飘地将她放开,虚虚地将手搭在她的脖颈处,凝视了她一会。
又是那样柔软地向她敞开着的表情。
伸手过来,轻轻地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这下真的像条炸毛小狗啦。”
桑斯南下意识地抬手去理自己的头发。
可又被游知榆摁住。
于是只能乖乖地收起手,扣在膝盖上。
在如水般流淌的日光里,游知榆注视着她,“你先去冲个澡吃点东西……”
又捧住她的脸,晃了晃,嗓音里好似携带着无穷无尽的爱意,
“我来给你洗个头吧,小狗。”
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桑斯南的心脏,像是上帝在真诚地告诫:
你再碰不到第二个像这样的人。
第62章 「离开倒计时」
北浦岛的秋天是一个非常舒服的季节。
雨后的阳光暖烘烘地流到脸上, 蒸腾着空气中的湿气,又揉杂着一些大海的蓝色气息,似是被细密的暖融泡沫淌了一身。
让人也想眯着眼直接跟着融化才好。
桑斯南就这样躺在太阳底下, 软塌塌地阖着眼皮,静候着热水和日光一起淋到她的头发上, 再顺着女人温热的手指, 缓慢地淌到她的发间。游知榆说干就干,等她洗完澡吃完麻糍就直接搬了条躺椅放到院子里, 让她躺着晒太阳,顺便给她洗头。
刚开始她有些僵直, 但逐渐被这样和煦热融的日光所迷惑,被一股熟悉的舒缓的软香味道包裹。有的时候, 女人温热的手指会轻轻地拂过她的头顶;有的时候, 女人自己的头发会被风吹下来,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脸上, 额头上。
显然,游知榆并不擅长给其他人洗头。尽管很有条理地准备好了一切, 但是一切又都进行得很缓慢。倒水、揉洗发水、揉搓头发……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但这似乎在显露这种不擅长的同时,也显露了某种珍重和珍视的意味。
迷迷糊糊间, 桑斯南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游知榆。”
“嗯?”轻轻托住她后脑勺的女人应了一声, 隔着暖融的空气,对她笑了一下, “怎么了?”
桑斯南愣了一下。
游知榆突然从视野之外伸头看她。
这个视角很新奇。
她从未在这个视角看过游知榆,一切都是颠倒的, 光影在旋转,发晕的日光里, 女人的脸仍旧美得惊心动魄。
“就是觉得……”桑斯南动了动唇,“你好漂亮。”
游知榆轻轻笑了一下,微微弯着的眼里有着肉眼可见的开心,但还是挠了挠她耳后的皮肤,
“就知道哄我。”
“没有。”桑斯南下意识否认。
“才怪。”游知榆语气娇嗔,“今天出门碰到明老板,她说我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说着,游知榆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漂亮才怪。”
桑斯南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像她生病这一出确实把游知榆也折腾得够惨,还没好好休息过,就又拉着她出来给她洗头发。
沉甸甸的歉意从心脏深处浮现出来。
桑斯南张了张唇。
却又马上被游知榆盯了一眼。
那一眼是什么很明显——游知榆在说:要是敢说“对不起”这种话你就死定了。
于是桑斯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嘴边那句闷闷的“对不起”收了回去,换成一句,
“其实我可以自己洗头发的。”
“但我想给我的小狗洗。”游知榆利落的语气显得有些强势,却又在下一秒放软,“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桑斯南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憋了一会,小声地说了一句,“只是为什么突然想给我洗头发?”
这似乎是个无理取闹的问题。
甚至连游知榆都有一瞬间因为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温热的手指停在她的发间,过了几秒,才又重新为她冲去那些泡沫,捏了捏她的耳朵,说,
“你个笨蛋,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我想给我女朋友洗个头发还要什么理由吗?”
桑斯南反应过来,原来在游知榆这里,做许多事情都只出于同一个理由。
“这是第一次,有除了我阿婆之外的人……给我洗头发。”桑斯南滚了滚喉咙,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