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番外(144)
说这,她将人背起来,慢吞吞地往坡下走着。
“这次没有答错。”游知榆像只猫儿似的在她身后软绵绵地哼了一声,“敢说变重你就死定了。”
声音和语气都变得比平时黏糊,看来真成醉鬼了。
桑斯南没有被游知榆这样的语气凶到,反而还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寂静无声的夜路,这样的笑声显得有些突兀。
“你笑什么!”游知榆有些凶狠地捏了捏她的耳朵。
“没笑。”桑斯南的耳朵又烫了起来。
这上面似乎有个控制体温的单向开关,而这个单向开关似乎也只掌握在游知榆手里,只要游知榆轻轻一碰,她的体温便迅速上升,连自己都没办法掌控。
“你哪里没笑!”游知榆突然变得幼稚。
“好吧,我确实笑了。”桑斯南莫名就愿意顺着她。
“那你笑什么?”随着游知榆轻而慢的嗓音出现,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桑斯南突然想到了李和柔的话,还是认真作答,“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我的心情也很好吧。”
月光照耀着她们脚下的路,将她背着她的影子贴在她们的脚下。
“为什么心情好?”喝醉了的游知榆有些不依不饶。
“不知道。”桑斯南没办法承认,是因为游知榆。
“好吧。”游知榆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静了一会,轻轻地说,“我也是,吃完这顿饭,心情变好了好多。”
桑斯南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她的心情好,在这个瞬间好像一下子突然变成了双份。
游知榆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流淌着自己的呼吸。
安静了一会,桑斯南不知所措地咳嗽了一声。
她以为游知榆睡着了。
可这时候游知榆突然又开口,似乎说了一句,“只是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这句话的声音轻到几乎像羽毛般掠过。
桑斯南差点没听清,“差什么意思?”
游知榆没回答了,好似刚刚没有说过这句话。桑斯南有些疑惑,可又听到了游知榆已经变得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对方应该确实是睡着了。
便只是将疑惑压了下去,没再追问。
可究竟是差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久久挥散不去,在她背着游知榆走的一路上,却也没得到相应的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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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游知榆背着到了家,又犹豫着将游知榆推醒,拿到钥匙开了门,桑斯南满头大汗地将人放在了客厅沙发上。
游知榆也在这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出指令,
“我要喝水。”
桑斯南便给她倒了杯水,递到人面前。
游知榆眯了眯眼,“再近点。”
桑斯南宛如被操控的机器人,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可又实在不敢伸得太近,便停在了五公分处。
游知榆不满地往前凑了凑,刚喝了几口,耳边的发飘了下来,有些妨碍喝水的动作。
喝水的人一下不动了。
桑斯南有些笨拙地伸出手,将那些将游知榆惹恼的发,轻轻地给人拢到了自己手中,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便露了出来。
游知榆这才继续喝水。
桑斯南松了口气,看来她这次找到了正确答案。
可她的脑子又实在是太过木,没想着帮人把头发捋到耳朵后边去,而就是这么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拢着头发,打算就这么等人慢悠悠地喝完水。
游知榆喝完水之后,盯了她一会,
“你真是个笨蛋。”
桑斯南以为游知榆说她的动作显得很笨,便缩了缩手指,放下水杯,却已经有些手酸。
好吧,她的确很笨,因为总是下意识地希望自己,不要冒犯到对方,所以连“捋头发”这种动作都做不出来。
可能游知榆现在需要的就是把头发捋上去。
这么想着。
桑斯南便僵硬地动了动手指,将自己拢在手里的,那如同绸缎般的发丝,便在她的掌握下,很轻很轻地捋到了游知榆的耳后。
然后飞速地收回了手指。
忐忑地等待着游知榆的审判。
游知榆懒懒地倚坐在沙发上,轻笑了一声,阖着眼皮说,“表现不错……”
“笨蛋。”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批评她。
说到底,“笨蛋”两个字也算不上是批评,被游知榆用那样轻慢含着笑意的语气说出来,反而像是一种……调情?
这个词语在脑海中浮现。
桑斯南冷汗都冒了出来,她怎么会这么想?在她的世界,这种想法似乎都是对游知榆的一种冒犯。
“那个……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