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只可惜我下定决心的时间还是太晚了！在永安联合叛军追杀老三和小五的时候，我就应该起兵，这样的话，现在就是我在龙椅上坐着了！”

辰郡王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服两个字，“父皇，我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小五。小五不过是嘴皮子功夫比较好的小女子而已，她怎么配当太女，怎么配坐上龙椅！”

“逆子！你听听看，你都在说些什么！”皇帝狠狠地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辰郡王，接着又是一长串地咳嗽。

戚舞有些担心地端来了参茶，皇帝接过喝了大半杯，才勉强压下去咳嗽的欲望。

皇帝生气也很好理解，在皇帝看来，辰郡王拥有不服戚舞的权利，但他不服戚舞的原因绝对不可以是她的性别，只能是抓住她的能力说事。

因为往上数两代，也即是皇帝的祖母，世祖皇帝也是女帝。皇帝要是允许辰郡王侮辱女性的话，就等于默许他骂自己的祖宗了！

“报，陛下，臣在赶到永安郡王府的时候，刺客已经……得手了，臣只来得及留下郡王小世子的性命。”被派去捞永安郡王的禁军副统领跪在地上谢罪。

“朕知道了，此事不怪你。”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辰郡王的眼神阴冷无比。

“来人，把这逆贼拖下去，赐毒酒。”皇帝说道，无视了辰郡王惊恐的眼神，任由他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小五，你觉得辰郡王的孩子要怎么处理？”皇帝侧过头问道，视线落在了身边的戚舞身上。

戚舞思考了一下，“辰郡王世子还不到十岁，应当是没有参与其中的，不如派一些大儒好好教养，等到对方及冠之后，再让他继承郡王的爵位。”

皇帝没有说话，不过从他变温和的眼神中来判断，他应该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回答的。

皇帝自己虽然是踩着手足的位置登上皇位的，但是他并不想自己的孩子走老路，对手足亲人太过残忍。

“小五，这后续的事情你去处理吧，朕累了，朕想要好好休息了。”皇帝说道，下了逐客令。

戚舞行礼应好，递了一个眼神给顾烟景，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

不过就在顾烟景打算告退的时候，皇帝又开口了，“小景，今夜辛苦你一下，寝宫内的安防就交给你了。”

“臣领旨，定保陛下安寝。”顾烟景行礼说道，被迫留在这里加班。

不过这对两人来说并不坏事，至少皇帝在经历了亲儿子叛乱后，还愿意相信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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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失去两个儿子这件事，还是给皇帝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自那以后皇帝虽然会出现在朝会上，但基本的事务都已经交给戚舞这位太女来处理了。

辰郡王和永安郡王的死，也让剩下那一部分大臣彻底绝望，再也没有敢和戚舞作对的胆子了，一个个都变得异常乖巧。

到了冬天以后，皇帝的身体就更加不见好了，太医已经开不出什么药方了，只能一个劲地喂补品，想要让皇帝的身体停止衰败。

皇帝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数的，在年前把顾烟景和戚舞喊了过来，聊了半个时辰家常闲话。

“小五，小景，你们定亲快要有两年了吧？”皇帝忽然开口说道。

戚舞和顾烟景各自回忆了一下，然后齐刷刷地点头。

“朕让钦天监看过了，小五你十八岁生辰，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们两人就在那个时候完婚吧。”皇帝说道，“趁着朕还能走动，朕想要看到你们成家。”

“父皇您不要说傻话，父皇您还不到五十岁呢，还可以活很久的。”戚舞说道，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虽然这段时间，皇帝对她多有试探，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戚舞对她父皇的敬爱。如果可以的话，戚舞一点都不介意继续当太女，再当个三五年都是没事了。

平心而论，皇帝是个挺开明的人。在册立戚舞为太女后，同意了她提出来的大部分建议。默许建立女学堂，允许东宫属官出现女性。

如果顺利的话，在过上三五年，或许就会开放女性科举，让女子可以正式入朝为官了。

皇帝笑着拍了拍戚舞的肩膀，“朕的身体怎么样，朕还是清楚的。先帝不到五十的时候也走了，朕能活到和先帝一个年龄，能在皇位上坐个二十多年，朕已经很满足了。”

“小五，这天下，迟早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到时候务必戒骄戒躁，要多听劝诫，要三思而后行。”皇帝说道，“朕也清楚，世人在看待女子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轻视三分。你日后登基了，肯定会有世家轻慢你，你要早做准备。”

戚舞吸了吸鼻子，“父皇，你怎么一副要托孤的语气啊，您还可以活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