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景话音还没有落下,穿着白色劲装的戚行书就走了进来,面色不善地看着顾烟景。
“小师妹,这位是你请来的大夫?”戚行书说着上下打量着顾烟景,发现她的打扮一点都不像是大夫后,露出了一丝嫌弃。
“是,二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戚卿问道。
“我请到了一位西域来的大夫,或许他有办法解决义父身上的毒。”戚行书说道,“小师妹,我看到你让人张贴的告示了,但是神医都是需要去请的,并不会因为告示就过来。”
“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的医术有问题?”顾烟景把手从水盆中拿了出来,朝着戚行书甩着手。
“戚小姐,我千里迢迢过来一趟是为了看自己能不能帮上戚盟主一把的,可不是来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来的。”顾烟景冷哼一声,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对戚行书的不屑。
“你……”戚行书有些生气,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说话了。尤其是在义父忽然中毒的这十天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再向自己示好。
“戚小姐?”顾烟景懒得搭理男主,她可是反派,和男主做对可是自己的本职任务。
“是我二师兄说错话了,大夫请不要介意。”戚卿虽然不觉得顾烟景可以解决自家父亲身上的问题,但人是她自己请过来的,她当然要负责到底了。
给了戚行书一个眼神后,戚卿拿起了仆人递过来的毛巾,认真地把顾烟景已经半干的手擦拭到全部干透。
“大夫,请。”戚卿后退了一步,把看诊的路让了出来。
顾烟景重重地对戚行书哼了一声,看到他脸黑以后,才迈开脚步朝着床上的戚盟主走去。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后,顾烟景伸出了右手,开始替戚盟主把脉,同时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在认真琢磨脉象。
一盏茶,一炷香,整整一刻钟的事情过去后,顾烟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这一行为让戚卿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期待,还没有大夫在把脉这这一步骤上用掉了那么久的时间呢,这位看起来更像是侠客的大夫,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答案?
在戚卿心中的期盼升到最高,戚行书心中的不耐积累到极限后,顾烟景慢慢睁开了眼睛,把手从戚盟主的手腕上移开。
“大夫,我父亲的情况如何?”戚卿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烟景沉吟片刻,“毒性已经深入肺腑,我不知道戚盟主中的是什么毒,也而不清楚怎么怎么样可以配制出解毒的药剂。”
“大胆,你竟然敢戏弄我们!”戚行书一听就炸了,直接伸手指着顾烟景,“你是谁派来捣乱的,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来人,给我把这个冒充大夫……”戚行书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的食指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银针。
“这位二师兄是吧,你能不能多一点耐心,让我把话给说完呢?”顾烟景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手里拿着的是从白胡子大夫药箱中薅来的银针袋子。
“要是你不能闭嘴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闭嘴。”顾烟景补上了一句,但在看向戚卿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的表情。
“戚小姐,你还愿意听我说下去吗?”顾烟景态度良好的问道。如果忽略被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那一根银针的话,她看起来还是蛮无害的。
“您请说。”戚卿虚心请教。在二师兄和自家老父亲之间,戚卿的选择非常干脆利落。
“我不知道什么药可以解除盟主身上的毒性,但我有一种比较不一般的办法把这些毒从戚盟主的身上逼出来。”顾烟景说道。
戚卿的眼睛一亮,张开嘴想要询问具体的办法。
但顾烟景似乎预判了她的行为,直接用左手食指摁住了戚卿的嘴唇。
“嘘,戚小姐不要激动,先听完我把话说完。”顾烟景笑了笑,见到戚卿愣住后,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我的解毒办法比较特殊,我需要一个人自愿接纳戚盟主体内的毒药,而且在解毒完成后,戚盟主会内力全无,康复后最多只能施展拳脚功夫。”
“换一句话来说,我做不到解毒,但我可以转移戚盟主身上的毒。”顾烟景顿了一下,对着戚卿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纳戚盟主的人最好有些内力傍身,这样的话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我的话说完了,戚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问我了。”顾烟景说道,余光督了一眼戚行书。
在自己提出转移毒性的时候,戚行书好像就变得安静如鸡了,他这是怕自己被选为容纳毒性的人吗?
也是了,不管是戚沓还是戚行书,似乎都是戚盟主从小捡到的孩子来着,戚盟主对他们的恩情可并不只有养育之恩,还有再造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