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惹上了偏执女主(131)
当然,若不想去,也可呼唤侍者送上来。
颜竹还没有来得及吃饭。一大清早她便遇上好些熟人来找,几下就将时间耽搁了过去,现下腹中饥饿,干脆来到楼下用餐。
楼下坐着的人不多,很容易便寻到了座位。
期间,颜竹能察觉到各种目光交织在自己周围打转,却也不甚在意。
她这队三人,一个是失踪许久,据说已沦为魔修的灵蕴道宗天才,曾经的正道希望宋温凊;一个是血雨楼楼主唯一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的孩子,拥有修仙界万年未出现的七窍玲珑心体质的灵诗;还有一个不知来头,看着和宋温凊相熟,敢在宴会上硬刚西洲大佬的她。
个个都是话题人物,不引人注意才奇怪。
不过这是血雨楼楼主举办的宴会,对不想得罪这个在西洲的庞大势力的人而言,“和平”应是当前需遵守的基本规则。
所以,人身安全起码是不用担心的。
那既如此,看便看,也不会少块肉。
这样想着,被人注视引起的些许不适顿时也散得一干二净了。
颜竹有点恍惚,来这世界这么多时日,其他技能没得到锻炼,唯独心理素质是越来越好了。
估计要是回去,再站在讲台做什么PPT汇报,整个人应不会像之前那样紧张得声音都发抖。
颜竹被自己想法逗乐。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若是真在此方世界死亡,灵魂便会回归本体,回到她离开时的时间节点。
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睁开眼睛,看到宿舍外亮堂的天空,看到底下照着镜子梳妆的舍友。
她会从床上爬起来,如往常一般快速套着衣服,穿起鞋袜,拿着上课要用的书本往书包里塞,然后带着不甚清醒的脑袋冲出门,汇入奔向教室的人海中。
她会坐在课桌旁打着盹儿,眼前老师的身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眼皮沉重压下来,提笔的手也越来越累,书上多了一串“鬼画符”。
但意志力总有占上风的时候,唤醒此前多年作为学生的本能。如此,她得片刻清醒。
在下一波困意袭来前,她那还暂时不能思考复杂问题的小脑袋瓜里应当塞满了对自己怎么这么累的疑惑。
可极力回忆,却也只能想起做了个过分悠长的梦。
故事真实得不像话,画面不停闪过,露出许多人的身影,但那么模糊,像浸在水里,被泡得发烂,碎成黏糊的纸浆。
诸多情绪涌上心头,混在一起,复杂难辨。
颜竹觉得自己应当最想抒发眼泪。
但是来不及。
困意很快再度来袭,意识沉沦,她陷入下一场梦境。
等她再醒过来只会是下课。
但她不会记得晚上的那场“梦”。
那些人她也会忘得干净。
可能,等她打开软件再将故事写下去,能在字里行间寻到这世界存在的端倪,能发现宋温凊在记忆里留下的痕迹。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记得他们。
尤其想不忘记宋温凊。
就算这样,落到这般田地,就算受到这样的不公,被她给予这样的命运,她笔下的女主还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是冷了些,是不爱笑了。
但是一如既往,自始至终,宋温凊都是宋温凊。同样敏感的灵魂,同样细腻的心脏,同样挺直的脊梁……
如果没办法不忘记的话,请让她在心里留下些烙印吧。
疼痛也好,悲伤也罢。
她希望有些痕迹。
如果平滑,空空荡荡,那么永远不能再忆起。
她死亡是最好的结局,遗忘不是。
颜竹这么想。
她垂眸对着黑猫泛光的异瞳,点了点头。
“我接受。”
这番举动是在说。
“喵呜。”
猫咪伸出爪,肉垫悄无声息地压在了她手心。
一切都在静静运转,不留下痕迹。
宋温凊似有所察觉转过了头,只能瞧见黑猫兴致缺缺的目光,和颜竹并无异样的笑。
但莫名的,她却觉得有什么事已在暗中定好了结局。
如果注定光明被剥夺,之前就不应允她希望。
百年后,新生的魔向天道举起了剑。
祂比祂的父亲更强大,因为祂的力量源于守护而非毁灭。
便是祂身处最绝望的境地,也未将剑尖对准无辜的人类。
可世人畏祂,仍妄图杀祂。
他们说,祂的父亲就是魔,就要灭世,祂理应也会对他们出手。
他们说,祂之前就有过背叛,背叛自己的宗门,甚至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祂是个比魔更恶的魔,比祂的父亲更残忍。
他们还说,要先诱骗祂,再杀死祂。
可是,所有人都见祂在渴求,在寻找,甚至发疯,却无人知祂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