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女帝的摆烂十八式(74)
秦姝之不见笑颜,眉目生冷,脊背挺直,颇似受尽折辱后仍不愿屈服,一派坚忍傲然之感。
兰景淮挑了下眉,轻呵一声,余光无意识扫过周围。
好几个宫人在院中洒扫,还有个方淳兰正扒在庖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眼睛睁得溜圆。
她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一把拉过人往房内拖,临到门口一把将人推进去,随后步入房中砰的一声关上门。
窥视的目光被隔绝,兰景淮长舒了口气,大步扑到秦姝之身上,直接将其压至靠坐于茶桌上,数只杯子叮当一震。
秦姝之接住她,护着腰身,“小心些,伤还未好。”
“没事,我喜欢…”
她的胸膛一阵闷痛,挤压在女人身上,痛楚源源不断,却仿佛将心里的淤泥顶出,令她浑身松快。
双手搭在秦姝之肩上,她站直,但不让秦姝之起身,以俯视的角度打量她。
儿时习惯难改,她如今也惯常喜欢仰视对方,如今突然发觉这两种视角大不一样。CH
秦姝之的模样是最合适受人祈祷跪拜的,那眉眼见的慈怜入了骨,一点朱砂透着悲悯众生的神性,耳垂圆厚,双唇饱满,丹凤眸一敛,比神像更似神明。
一见着她眉间那点朱砂,她就软了双膝骨头,想跪伏在她脚边。
但自上而下地瞧,又变了种样子,顺直的黑发贴合着面容的轮廓,她的脸只有巴掌大,睫毛长而浓密,鼻尖是微翘起的,上唇有一点凸出的唇珠。
她变成了一个柔软的普通女人,漂亮得不像话,是易碎的琉璃,是该被捧在手掌心的深海珍珠。
兰景淮凑近她面庞,鼻子不断寻觅在她脸颊旁、眼下唇边,耸动着轻嗅,犬齿阵阵发痒。
秦姝之略带困惑地望着她,见她一双眸亮得要冒出红光,仿佛饿极的野兽叼到猎物,在思考从哪里下口。
一股强烈的预感忽生,她有心想躲,但肩膀被压得紧,最终只来得及偏过头,被一口咬住了脸颊肉。
秦姝之:“……”
一瞬刺痛,后又轻缓下来,兰景淮松了口,探出舌尖去舔她的脸,从咬住的地方开始,沿着牙印一圈,上行到颧骨,眼睛,鼻梁,鼻尖,又落到唇上,仔仔细细,如同品味某种绝顶美食。
秦姝之闭上眼,合紧牙关,不允许对方作乱的舌头闯入口腔,自然无法言语,心中升起淡淡的荒谬之感。
或许是她几乎从不拒绝兰景淮的亲密举动,叫这人向来敢随意对她胡闹,哪怕是如此莫名之举,做起来也毫不犹豫。
口水的味道很强烈,与她皮肉中散发出来的气味极为相似,舌尖热得发烫,令那火焰与灰烬的味道更加明显。
浓烈的气味仿佛将她整个人包裹,打上独属兰景淮的烙印。
这人没完没了,不见停息之势,恍若恨不能将她像一颗糖般舔化进嘴里。秦姝之呼吸愈乱,终于忍不住伸手将她推开。
“好了,不要闹。”
整张脸覆上层湿意,她抬手想擦,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只好掐一净尘诀了事。
兰景淮被推开,仍在盯着她吞口水,舌尖刮过犬齿,抵住上膛,属于秦姝之的气息透过一层软肉,被嗅觉捕捉。
丁小五冷不丁冒一句:[秦恕什么味儿的?]
“桃子味儿。”
她下意识回答,无觉脱出于口。秦姝之面色一僵,幽幽斜她一眼,似含怪嗔。
“哪学来的毛病,又是咬人又是舔人,真将自己当小犬?”
兰景淮摇摇头,艰难克制那不明而来的贪欲,烧得她五脏沸腾,“可能,我只是饿了…”
无法相信原因会如此简单,但除此之外她也无法解释那股冲动究竟为何。那好像是大脑生出来的饥饿,不知如何才能将其填满。
秦姝之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叫厨娘做些饭来,还是我去?”
秦姝之对于她的忽犯神经,接受度从来高得很,闻言干脆略过话题,目光投向门口,似乎只等她有所求,便会立即起身去为她做饭。
“嗯…叫厨娘做去,庖厨人多眼杂,我不能抱着你。”
兰景淮仍不放她起来,埋下头,开始在她颈间嗅嗅。
好饿。
秦姝之无声叹气,抬手捏起她头顶一撮发丝把玩,晃动着,似被风吹过的红色麦苗。
“先前怎就偏叫我来做?”
她太久没做过饭了,味觉对她而言可有可无,之前也无心将精力投注于此,做出的食物那么难吃,兰景淮却乐此不疲,像是丧失了味觉。
“怀念啊,我都二十四年没吃过你做的东西了。”
兰景淮说完,张开嘴,嗷呜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
“诶——”
秦姝之下意识仰头闪躲,但除去更方便她动作外,没起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