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眯了眯眼,顿了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对白海生低声道,“一会儿你看着他,不能触碰尸体。注意他的情况,有什么表现都记下来。”
“进去吧,不要太久了,华夫人还等着带人走。”
贺凡显然没有想到这个长得就一副很不好惹的傅局长竟然这么刚好说话,他激动地抹了一把脸,朝傅寒时微微鞠了一躬,道了谢就跟着白海生进去了。
许久之后,里面传来了男人压抑的哭声,整个警局里面都有些的静默。
华三小姐着实年轻,又死于非命,虽然痴傻,但好歹有人真心珍惜,于是她的遭遇就更加让人同情了,连带着,警局里面的众人之前对闹了一场的贺凡的印象也没有那么坏了。
“尼还真滴让他进去咧,你不怕他是凶手去销毁证据了么?”
傅寒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动动你的小脑瓜,我会让他碰到尸体麽?”
姜小鱼咬了咬手指,“对哦,白嗨森那个地下室里面有块玻璃!”
“而且罪犯在面对自己的杰作的时候,总是会流露出来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的,”傅寒时本来在分析案件的,但是渐渐的,视线被那啃来啃去的可怜兮兮的指甲给吸引,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朝她的唇看去。
他还记得,上次是甜甜的,巧克力的味道,今天她吃了奶糖,是不是白嫩嫩的手指和唇都是甜甜的奶香味呢的?
“咚”地一声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姜小鱼撑着身体,坐上了傅寒时的桌子,晃着两条白生生的腿踢到了凳子,她撑着下巴想着事情,听着耳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渐渐地也没有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走神。
“服焊丝,我觉得他现在,又不太像是凶手了。”
她伸出了手指在桌子上面无意识地画圈,“我刚刚观察过他,他对华夫人的痛恨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他没有撒谎,也很镇定,除非是第二个谢骏,不然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容易骗过我的眼睛……他好像很爱华小姐的样子。”
谢骏?嗯?谢骏喜欢过她来着,第一次见谢骏的时候,她对谢骏比对他热情多了,他一直
记在心里。
他心不在焉道,“他爱华小姐,和他是凶手这并不冲突。在没有找到确定的证据证明谁是凶手之前,谁都有嫌疑。”
“感觉他是真的爱华小姐呀,华小姐是个傻子他也不嫌弃。”
“怎么还突然间感性了起来?你这小脑袋瓜子不灵光的样子,没想到还挺罗……罗……”
“罗曼蒂克?”姜小鱼接了上来,瞪了他一眼,哼唧了一声,“额也是心思很细腻的鼠好不啦!尼不要把额想成那种没有脑子滴鼠。”
“心思细腻?”傅寒时回神了,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你要是心思细腻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心思粗糙的人了。”
“额不是!”
他起身,压住了她按在桌子上的小手,欺身靠了进来,直接把人给困在了身体和墙壁还有书桌组成的狭小空间里面,姜小鱼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傅寒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抬头,推了推他,“尼干啥咧?”
傅寒时抬手,摸了摸她一直红扑扑的脸,低声诱哄道,“小傻,我记得你会微表情的。”
姜小鱼左扭右扭,想要离开这个狭小到一抬头就能够碰到他下巴的空间,可惜被困得结结实实的,听到这话忍不住瞪大了一双杏眼用谴责的眼神看他,“额会呀,但是……”
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眯起了眼睛,轻声道,“那你说说,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姜小鱼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个玄妙的问题,思考的架势刚刚摆出来,下一秒她就“啊”了一声——
男人将这小姑娘抱了起来,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大概和上一次那个不一样,他显得有一些的急切和不温柔,控制她的手显得十分有力,她瞪大了眼睛,唔唔唔了几声,但是全部被他吞了进去,被压住了某只鼠还像条死蠢的鱼在案板上面扭动,但是挣扎了一会儿,大概是发觉这个吻还有点点甜甜的,她砸吧砸吧了嘴,摊开了手任由自己被抓住了手按在墙壁上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呢?从车上看着她忍不住走神开始?还是前几天睡觉的时候又一次梦见她开始?
他从小到大就知道自己长得凶,气势吓人,所以在面对自己想要接近的人和物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放低姿态,尽量温柔克制,因为他害怕自己就这么把人吓跑了就回不来了。但是其实他骨子里面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决不罢休,只是他平常都习惯于隐藏着自己这样的一面,尤其是面对这个小小蠢蠢的小傻的时候,他捧着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被她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可是她……却似乎迟钝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