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对我始乱终弃+番外(178)
就算救回来,往后也废了。
李宣流收回目光,低头看李兴盛,看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你啊你。”李宣流拐杖杵地。
李兴盛跪在地上,“哥我知道错了,你快救救丘骆,我可就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哥,他可是你从小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李宣流心里也不是滋味。
一盏茶前,李兴盛还要毒杀他儿子秦虞,一盏茶后,倒在地上的却是李兴盛的儿子李丘骆。
李宣流觉得自己可能是年龄大了,以至于都开始相信因果报应。
“我又不是大夫,你求我有什么用。”李宣流沉沉叹息。
要怪只能怪李兴盛自己,非要用没有解药的毒。
李宣流朝老太太点头行礼,老太太别开视线不看他,根本不愿意受他这个礼,只道:“人倒在了虞儿房里,你弟弟非要报官,现在已经着人去请府尹了,你在此处等着就是。”
请谁去了?谁要报官?
李宣流低头看李兴盛,他这脖子上长的是颗猪头吧?
毒是谁带进来的,他心里没点数吗?
这不摆明了报官抓自己人吗?
“哥,我让人给袁先生递了消息,今日他要是不能帮我报这个仇,”李兴盛眸子猩红,咬着牙说,“日后别想拿我一文钱!”
怪不得要报这个官。
李宣流手拄拐杖,微微弯腰,压低声音,“我刚才怎么同你说的,我说秦虞可能跟六皇子有来往,你知道叫人,秦虞就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李兴盛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养了三皇子这么长时间,现在需要他咬人的时候他要是不在,那还养他有个屁用!
要是三皇子在这事上扳不过六皇子,那三皇子活该继承不了大统,这样的人,他李家供养着也没意义。
李宣流皱眉,虽说李兴盛此法偏激了些,但也不是没道理。
李宣流坐在椅子上,一是等柳大夫救人,二是等府尹过来。
京兆尹衙门出兵,两列衙役并行,护着中间的一顶青色小轿。
轿里坐着京兆尹府的府尹窦大人。
窦大人可愁死了,出事的是皇商秦家,秦李官司持续多年,本就难断,现在却落在他头上。
除了秦家外,他还没出衙门呢,就一前一后收到两封信。
一封是三皇子的,一封是六皇子的。
都在明着暗着跟他施压。
三皇子要保李家,六皇子要护秦家,导致窦大人左右为难,恨不得原地晕厥过去。
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然后把他这个小人物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
窦大人一直都知道京兆尹府的府尹不好当,所以向来是三年一换,能超过三年零半个月才被调走的,那都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了。
如今他才任职半年,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窦大人今年三十多岁,担心的已经不是头顶的头发能不能保得住了,而是头发上扣着的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
窦大人看看左手的信,三皇子他得罪不起,再看看右手的信,六皇子他也不敢叫板。
可秦李两家的事情又得有个结果……
窦大人愁啊。
他把两封信叠在一起,轿子停在秦府门口的时候,窦大人从轿子里出来,头上没戴乌纱帽,而是就这么头插木簪弯腰出轿。
而那顶官帽则压着两封信,一同留在了轿子里。
他今日就来当当这个清官,断断这门家务事,管他什么王权富贵,今日他只是窦大人。
今天的中毒案连着两个月前的京畿劫匪刺杀案,一并断个干净。
“大人,求您为我儿做主啊,我儿被秦虞毒倒在了他屋里,至今生死未明。”窦大人刚进庭院,李兴盛就扯着袖筒开始擦眼泪哭诉,活脱脱的苦主模样。
正厅腾出来,丫鬟仆人们尽数跪在外面,窦大人坐在主位上,其余人等除了老太太外皆站着。
“既是你状告秦虞,那你可有物证跟人证?”窦大人手搭在茶几边上的茶盏上,俨然拿它当个惊堂木。
“我儿不算人证跟物证吗?”李兴盛一愣。
窦大人摇头,“自然不算,他只是受害者,算不得人证物证。”
李宣流双手搭在拐杖上,勉强站着,闻言开口,“物证是秦虞屋里的茶盏,柳大人刚才检验过,剩余的茶水里有毒,人证外头还在找。”
找那个端茶水下毒的丫鬟。
丫鬟就跪在众仆人里,身体几乎抖成了筛糠,其实很是显眼。而且她今日特意打扮过,秦虞也看见过她的脸,认出她并不难。
丫鬟不明白为什么少爷认出自己却没开口,只伏低身体趴在地上,任由周莽问,“下毒者是谁,自己站出来。”
她哪里敢站出来,她更不知道那包药是毒药啊,她只当是助兴勾情的药物,为的也不是毒死秦虞或是李丘骆,而是想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