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97)
为此,降蓝不解,周文轩和任月华的死不是她害的,若周文轩老老实实去阴曹地府,不为执念强留魂魄在人间,她也不会动用法术。
凡人心愿千千万万,难不成要一一满足?那秩序何在,三界岂不是全会乱了套。
她秉公办事,无愧于心。
可面对纪舒绡时,对方的一举一动总是让她在意。
“最近身体可有异样。”她问。
纪舒绡嘴微张,摇摇头,“谢上仙关心,我挺好的。”
“我先回房了。”她欠身,就要略过她往里走。
降蓝喊住她,“算起来,许久未给你把脉了。”
“前几日在凡间时,我察觉到你身上的魔气加重。”降蓝又加了句解释。
总归是为她好,纪舒绡无法推脱,跟着降蓝去了书房。
“上仙没有事情要忙?”拐过水榭,纪舒绡望着池中的鲤鱼,下意识问她。
“去不去不打紧。”降蓝声音柔和了几分。
纪舒绡勉强一笑。
来到书房,降蓝去柜中取出温玉脉枕,示意纪舒绡坐下。
一截皓腕如新月一牙,与青花脉枕相得益彰。
降蓝在她手腕上盖上一层薄纱,手指搭在上面,闭目细诊。
拿掉薄纱,降蓝道,“魔旗很安静。”要不是从纪舒绡体内探到汹涌的灵力,降蓝都要以为她体内并无魔旗的存在。
“那便好。”纪舒绡也不能说实话,随意敷衍说道。
她又要想走,降蓝有点慌乱,“你在生气,对吗?”
纪舒绡回眸,诧异降蓝说出的话,“我……并没有。”
“就连天上的仙都说我做错了。”降蓝继续道,“我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维护天地秩序是我的职责所在。”
“您,不必向我解释。”半晌,纪舒绡干巴巴来了句,“我只是个刚成仙不久的凡人,不懂错或对。”
“何解?”
“于私,我自然是觉得您太过无情,于公,上仙做的没错。”语毕,纪舒绡颔首,轻灵的身影迅速穿过书房外面的长廊。
徒留一地被风卷来的扶桑花瓣,灼烈如火。
自从书房之后,降蓝没有再主动找过纪舒绡,俩人见面,也只是一两句问好。
此去下凡没有机会去魔界找鸠完颜,纪舒绡日日烦心该如何完成任务,如意忙着和他兄弟融合,顾不上纪舒绡。
今日是清法大会,九重天热闹非凡,连她这种不起眼的小仙都被邀请参宴,不过分到的位置在角落,纪舒绡乐的清静。
角落不容易被注意到,有几位不老实的小仙聚在一块,聊些天界轶事,不知是谁,便将话题拐到降蓝身上。
“降蓝杀心太重,无仙知其来历,我听别的仙说,她可能是魔和仙结合生出来的。”
“不会吧,她身上并无魔气。”
“都说了不知道来历,那她被扔在天界之前,谁晓得她身上发生过什么。”
“早就讨厌极了她,拿腔作势,恨不得天上的所有仙都要听她命令似的,有这么大的野心,怎么不跟天君争一争。”
纪舒绡听到她们笑的开心,本在闭目养神,但是烦人的声音一直往耳朵里钻,纪舒绡睁开眼眸,冰冷一片,她捏起一杯酒猛地朝那几边泼洒去,上等的酒酿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纪舒绡收回手,轻嗅杯口,“真是香。”
衣裳被弄湿,为首的那人站起来,指着纪舒绡,“你发癔症了!”
声音之大,迅速令周围一片的仙回头观望发生何事。
纪舒绡淡然,“对不住,喝多了,头晕眼花。”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纪舒绡哼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看到我故意泼的吗。”
她们几人光在说笑,然后酒便泼到身上,哪里能预料到。
“你还敢狡辩,我离你有两尺之远,不是你故意泼的,难道还是我们撞翻了你的酒杯!”
谁料纪舒绡大言不惭,“确实如此,你们撞过来的。”
她是凡人修成仙,颠倒黑白很有一套,再加上她不要脸皮,对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仙,赢得轻轻松松。
为首的美目通红,恨不得砸了纪舒绡的宴桌。
她环顾一圈,发现都在看她,又不能当场发疯,只忍着坐在位置上,恨恨剜了纪舒绡一眼。
其他仙只当是一场闹剧,笑了笑,便继续推杯交盏。
纪舒绡对那几个仙子露出得逞的笑容,口型分明再说,“以牙还牙。”
她觉得爽快极了,可没想后果,一个无权无势,甚至连钱都没有的凡仙,敢挑衅其他仙,简直是在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