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7)
不愧是修剑门派的佼佼者,受了那么重的内伤,现在已经回拢意识了。
反观另一个女子,除了那一声娘,便再无反应。
纪舒绡起身走过去,握住她手,蹲下身抚慰她,“无事了,你如今好好的,我肯定不会让你死。”
低泣声慢慢消下去,冬娆雪逐渐平静,呼吸均匀。
绝美无缺的面孔,似有耀辉,在黯淡烛火下,静静绽放光芒。
醒来时,天已大亮,透过窗牖隐隐可见外面路人行影。
察觉有人盯视她,纪舒绡迷着一双眼睛乍然对上空洞无波。
冬娆雪不知何时醒了,头微微斜着发呆。
“你……”纪舒绡试探性出声。
对方毫无反应,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老郎中端来一碗药汁,“喂她服下吧。不知是受了何种刺激,一早醒来便是这副模样,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纪舒绡犯了难,她是知晓冬娆雪受了情郎的背叛,一时之间可能还接受不了。
“行,我喂她喝,大夫您再去看看另一位。”
药汁的清苦味荡着,瓷勺抵在她唇边,冬娆雪鼻尖被热气熏的发红,张嘴咽下这勺药汁。
纪舒绡松口气,幸好还愿意喝药。
“这是哪?”她嗓子破哑败锣,哪有以往的清泠滴翠。
“医馆。我救了你,带你来治伤。”
冬娆雪空洞的眼神中现出零星疑惑,不信面前这个乞丐打扮的姑娘能在誓天大会高手云集的地方救下自己。
被人误解惯了,纪舒绡道,“你别不信,我就是有这个本事。”
冬娆雪苦涩一笑,“救下又有什么用,我武功……已然尽废,今生怕是再也拿不了剑了。”话到最后,泪珠不期从她眼角滑落。
纪舒绡手忙脚乱搁下药碗,“别哭啊……,我既然救了你,就绝不会让你成为废人!靳南奎那个负心汉还等着你去杀。”
“是啊,靳南奎。”冬娆雪闭上眼睛,那日靳南奎冷漠无情的眼神再次映上脑海。
她支撑着残破的身体起来面朝纪舒绡跪坐,“娆雪虽不知恩人身份,但也能感知恩人并非普通人,娆雪以后该走的路,全托恩人拂照。”
纪舒绡内心舒爽不已,有什么能比一个听话省心的任务对象更好的呢。
“你有此觉悟,甚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的身体,其他的,我们慢慢来。”纪舒绡也端起架子,手放在冬娆雪肩上轻轻拍了拍。
冬娆雪感动颔首。
“大夫,她怎么还没醒?”
艳阳高照,医馆内室那张矮塌上躺着的女子苍白透明。
老郎中悲悯道,“准备后事吧。”
纪舒绡实诚道,“我觉得还可以再救一下。”
老郎中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根本没救。
交了治伤买药的银钱,纪舒绡认命背起女子回到马车上,将她放平躺下。
冬娆雪身子还虚,也坐在马车里。
给自己买了身耐穿的衣裳,纪舒绡驾马车离开檑城。
“我们去哪?”
“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可以回嫦月派,我师父想必正挂念我。”
“你回去就相当于自投罗网。靳南奎害你就是为了夺到誓天大会令牌好号召天下各派。嫦月派肯定也被控制住了。”
冬娆雪握住盈月剑,“那就听恩人的。”
“别叫我恩人,我名唤纪舒绡,比你大。”
冬娆雪回,“那我便喊您舒绡姐,可好?”
纪舒绡想了想,“可以。”
话音刚落,马车内传出一阵咳声。
间或有冬娆雪的声音响起,“你醒了?可要喝水?”
停下马车,纪舒绡钻进厢内,看见原本被说“安排后事”的女子缓慢睁开眼。
琉璃剔透的瞳孔生出一抹魅色,女子上好的皮囊被彻底点亮。
唇边因刚才激烈的咳声溢出血丝,挂在白薄的皮肤上,诡异艳美。
冬娆雪性子本就和善,见状从袖中掏出手帕想要给她拭去血丝,她转头躲过,盯视着纪舒绡。
纪舒绡拧眉,难不成还要我来?这小丫头赖人赖上瘾了还。
接过冬娆雪的手帕,认命擦拭掉血丝,“你身体哪里可还疼?”
与在黑暗的梦中一样的声音,是她在不断坠下的绝望里努力想要抓到的一点希望。
阳佟默摇摇头。
纪舒绡道,“你不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许久,琉璃人儿启开唇,“阿茉。”
“哪个莫?”
“茉莉花的茉。”
第4章 偏执疯批反派
纪舒绡就这么带着冬娆雪和这个叫阿茉的小姑娘一路向东,最终在一处仿佛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停驻下来。
四周群山围绕,有三三两两的村民拨林而下,肩背上挑着兔子、野鸡之类的小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