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245)
“柿子精跳出来大骂,你还敢来。”
“庭月素白的身影立在郁葱的树木下,脸庞不见血色,她说,让我再见她最后一眼。”
“柿子精怒不可遏,正要说话,被老槐树拦住,他看了庭月许久,才无奈说,去吧,她愿意见你自会现身。”
“只有灵山的各妖知道老槐树话里的意思,一张张面孔悲戚不已。”
“庭月无神去想别的,她踏过那条走过许多次的路,在尽头看到了桂花树,树上的桂花全落了,连叶子都变得枯黄,她抬头看去,找不到浅黄色衣衫的少女。”
“庭月坐在树下,无望祈求着。”
“一动不动坐在树下三天,庭月想起那个瀑布,她心底燃起一丝火苗,近乡情怯,不敢拨开垂柳去查看瀑布前是不是有纪舒绡。”
“听到一丝水声,庭月颤抖着穿过浓密的垂柳,穿着浅黄色衣衫的少女背对着她,双足放在水中,有一搭没一搭轻拍着水面。”
“庭月慢慢走上前,斜坐在她身边,低头望着水中纪舒绡倒映的芙蓉面。”
“偶尔荡漾的波纹晃花了两人的脸。”
“纪舒绡没有任何表情,哪怕她看到了庭月,也只是专注玩着水。”
“庭月开口,才发现嗓音如此沙哑,我以为,你……”
“纪舒绡没有搭理她。”
“庭月心就慌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很快被冲散,她试探伸手,我看看你的伤。”
“话说出来,她又呼吸不畅,她又什么资格。”
“我不能向她们屈服,岐山需要我,我的父母……我不能让他们含冤死去。”
“她解释了很多,瀑布落水的声响都没有遮住她的声音。”
“残阳坠于深空,纪舒绡抬头看着,她终于肯开口说话,我没有怪你。”
“庭月眼眶通红,她听到了纪舒绡口中的话本应该开心,可是心仿佛灌上了千斤重的铁块,稍一坚持不住,就要落入万丈深渊。”
“你被仇恨蒙住了眼睛,冤有头债有主,为何要伤无辜狐狸的性命。”
“庭月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终于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跟我回岐山好吗?”
“纪舒绡转脸凝视着她,好。”
“她答应的太快,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回岐山的路上,庭月很害怕她忽然又消失了,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庭月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再去关注九蓠山的挑衅有,她与纪舒绡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快乐日子。”
“尽管有许多疑惑想要问出口,但是庭月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放纵自己沉迷,不去管那一段插曲,可是美梦总是会醒的。”
“灵玉只要在她手上,那群仙就不会放过她。庭月受到挑衅多次,尤其是再那天用三锋刀伤了纪舒绡的狐狸,庭月压不住内心的暴戾,杀了他,拆掉了他的骨头。”
“她这一举动给了攻打岐山最好的借口,毕竟她杀了的那只狐狸,也是来自赫赫有名的家族。”
“庭月打定主意不会让纪舒绡再受到伤害,在她将剑刺进九蓠山狐王心口中时,狐王握住那把贯穿他胸口剑,怪笑连连,三锋刀杀神堕魔,区区一个桂花精怎能抵挡得了。”
“他就算是死,也要在庭月心上留下一根刺。”
秦宴咽下最后一口茶水,早已凉透了。
说书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老朽也不好泄露太多天机,余下的,王爷还请问问你自己的心。”
夜晚,纪舒绡没等到秦宴到来。
她担心秦北悠,趁着宫女换岗的时间,借助如意的能力蛊惑一个宫女,让她将自己写下的纸条去带给秦北悠。
一连三日没见到她,纪舒绡听到有宫女在外悄悄议论,说听福殿走火,皇后娘娘命丧火海。
当晚,秦宴来找她。
她手里拿着一封请民书,掷在纪舒绡面前,“你和秦北悠下对了一个棋子。”
落款处密密麻麻的姓名,大多数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迹。
纪舒绡知道,这是那些农户女子想出来的办法。
秦北悠让她们读书识字,对她们来说,就是一束光芒。
纪舒绡轻笑了声,倒是善因结善果。
“你怕吗?怕这些女子讨伐你。”
秦宴静静望着她,“我不在乎虚名。”
“你在乎什么呢。”纪舒绡似叹非叹,像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秦宴坐在她身旁,视线飘渺无影,“是你想为了她杀我。”
半晌,纪舒绡轻轻说,“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