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243)
“我总觉得她欠我的。”
直到亥时,秦宴才来,嗅到宫殿内的浅浅的桂花香,她脚步停了下来,环视四周,压下心头那一丝异样。
纪舒绡坐在床边正在发怔,风卷起垂地的纱幔,影影绰绰。
听到脚步声,纪舒绡抬眸起身去迎她。
看到她的穿着,秦宴目光一时移不开。
“真是大胆。”她评道。
“你不喜欢吗。”
秦宴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握住她的胳膊带到自己身前,忽然感叹,“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同你这般。”
纪舒绡道,“世事难料。”
秦宴吻了吻她的耳垂。
纪舒绡察觉到她的愉悦,握住她的手带她来床边坐下,“还记得那个说书人说的故事吗?”
“怎么?”
纪舒绡道,“后来我又去听了。”
秦宴道,“无非是那个狐狸精没选择桂花精。”
纪舒绡笑意消失,“是。”
秦宴觉得她很在意,便道,“一个虚假的故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真的呢,是我的前世呢?”
那天那句玩笑话还是被纪舒绡放在了心上,暖帐融融,秦宴身体泛冷,“不会。”
“我不信鬼神。”
纪舒绡喉头酸涩,“你来选呢?会救下桂花精吗?”
“不会。”依旧是这个答案。
纪舒绡肩颈上的粉褪去,“今夜好像有雪。”
秦宴捻起她耳旁垂落的发丝,“是吗。”她的举动徒生热意。
纪舒绡主动攀上她的肩膀,吻住她的唇。
呼吸纠缠在一块,纪舒绡扯去她身上的束缚,灯芯跳动,秦宴在铺天盖地的暖中,察觉到一丝凉,等她反应过来本能躲避时,她的脖颈被簪子划出一条细长的血线。
长久伴她的寒冷在这一刻席卷全身,秦宴白净的手指擦过脖颈,留下残红,红润的唇衬着冰冷的眉眼,很是相悖。
“为了秦北悠是吧。”她望着残红,说道。
纪舒绡将簪子丢在地上,略昂了昂头,“是。”
伤口处痛痒不已,秦宴从袖中取出手帕擦去鲜血,异常冷淡,“你没有心。”
纪舒绡听了讽刺不已,“你说我没有心?那你呢?”
秦宴伸手扯住帐幔,发出裂帛声,“我今晚来,是我的错,你跟别人一样,根本不配我对你好。”
她离开了。
纪舒绡瘫倒在床上,她以为秦宴会直接杀了她。
目光落在未关上的门,纪舒绡从衣橱中取出斗篷裹住自己,要逃出宫去,她必须要去救秦北悠。
她走在曲折的宫道上,如意对她说,“你没对她下死手。”
纪舒绡道,“你那时能出来帮我,秦宴必死无疑。”
如意沉默一会,“是你要与她做亲密事,难道希望我全都看着。”
“但是如果你想要她的命,现在我们就可以杀了她。”
那句好没说出来。
也许是她怯懦,也许是方才划出的那一道伤口用尽她所有勇气。
她不想借助如意的力量去杀她。
可惜还没跑出宫,她就被拦住了,周淮站在她面前,浓眉上落了一层薄雪,像是等了许久。
“王爷有令,不许夫人出宫,夫人还是回去吧。”
纪舒绡深吸一口气,“好。”
“你告诉我,秦北悠可有事?”她怕秦宴怒下已经将秦北悠给杀了。
她更想骂自己蠢,直接让如意将她送到牢里不就行了。
眼下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纪舒绡也不好做到凭空消失。
周淮摇摇头。
纪舒绡勉强放下心来。
这次回去,身边有几个宫女看着她,忐忑等到第二日晚,她被人带走,熟悉的路线让她生出不安来。
大殿内,她几乎一眼看到脖颈上被套了绳索的秦北悠,绳子被周淮拿在手里。
秦宴坐在皇位上,手里把玩一副金光闪闪的锁链。
纪舒绡站在大殿中央,秦北悠望着她,为此刻的屈辱泪眼婆娑。
周淮见状,悄悄松了松绳索,那绳索本就宽松,瞧着勒的不紧,倒像是吓唬人的。
秦宴变得更冷清,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猛一看上去颇吓人。
“过来。”她说。
纪舒绡迈开步伐走上去。
金链扔在她脚边,“自己戴上。”
到底是见多识广,纪舒绡僵了僵,捡起金链拷上右脚踝。
“你既然舍不得这皇位,那就夜夜呆在这里吧。”
“你敢再跑,我就让秦北悠脖子上的绳子紧上一寸。”
“疯子。”纪舒绡骂道。
秦宴眸光闪闪,“可惜,你没杀了我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