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214)
纪舒绡抿了一口,有酒香也有奶香。
刚开始喝不惯,小口小口抿着,纪舒绡喜欢上了这种滋味。
到了最后,肉没吃上几口,倒灌了一肚子酒。
宴席结束,皇帝离开后,剩下的人便放开了喝,划拳声不断,秦北悠跟男人打闹不到一块,撅撅嘴,就站起来来寻纪舒绡。
羊奶酒的后劲全涌上来,纪舒绡靠在素问怀里,指着头顶的星星开始说醉话,“素问,天上的星星怎么在转?”
素问后悔给纪舒绡倒了太多羊奶酒,勉强扶稳她,“夫人,不是星星在转,是您喝醉了。”
纪舒绡听不得醉这个字,她眼睛斜楞着,嘴唇和脸颊被酒意烧得通红,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她站得僵硬笔直,“胡说!我才没有醉。”
素问眨了下眼,下一刻纪舒绡又跌进在她怀里。
素问打算喊人来帮忙,将纪舒绡送回帐篷歇息,她不配合,扭来扭去,素问又要哄着,又没法走开。
纪舒绡周围的女眷已经都走光了,她还贪着几杯羊奶酒,结果倒好,把自己给喝醉了。
正孤立无援,秦北悠走了过来,素问如见救星,忙道,“太女殿下,夫人她喝醉了。”
秦北悠还是第一次见到醉态萌生的纪舒绡,跟平时很不一样,唇角一直上扬,眼睛闭着,如蝶羽般的长睫轻颤,沉浸在美梦中的神态,春睡海棠也难以比拟。
长得确实招人。秦北悠心想。
她鼻子贴近纪舒绡嗅了嗅,蹙眉,“她喝了多少酒?”
素问低声道,“三,三壶。”
“三壶!“秦北悠提高了声音,她喝过羊奶酒,甜丝丝的,适合女子喝,但是后劲也足,一壶下去都能睡到明天中午,纪舒绡傻乎乎的喝下去那么多。
趁着纪舒绡醉了听不到,秦北悠报复心顿起,“看你还敢说我贪吃贪玩,醉的像条软虫一样。”她伸手戳了戳纪舒绡的脸蛋。
软软的。
最后秦北悠找来几个太监,让他们抬着木椅把纪舒绡运回帐篷。
中途纪舒绡被硌醒过,她迷茫混沌看着走在前面的秦北悠,“你们带我去哪里?”
秦北悠故意逗她,“去后山,挖坑把你埋了。”
纪舒绡闭上眼睛又安心道,“那好,坑深一点,我怕有虫子咬我。”
还真把生死置身度外了。
秦北悠送回她,走之前嘱咐素问,“给她打水擦擦身子吧,明早熬醒酒汤给她喝。”
解开衣裳给她擦身时,看到腰腹间的青痕,尽管颜色已淡,但是密密麻麻的,在白皙柔软的皮肤上,乍一看有些骇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素问疑惑,难道是纪舒绡沐浴时腹部撞到香木大浴桶沿了?
她怕弄疼了纪舒绡,手上放轻力气,为她擦好身子,又换上干净的里衣。
折腾了一天,素问也困了,在脚踏处铺好被子,钻进被窝里睡觉。
深夜四周寂静,纪舒绡又开始做梦,这次清晰了些,因为她的胸口被一柄长剑刺穿,那把剑真漂亮,浑身透明,剑身流光溢彩,剑柄处垂挂着一根红绳,仔细去看,红绳里还编杂着几缕黑色长发。
丝丝绕系扣,时时念情缘。
她呼吸一下,很疼很疼,她的眼泪滴在剑身上,痛意一涨一伏,她听到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吵闹极了,视线被泪水蒙住,她看到周围都是人,手里提着长剑,他们再讨伐谁?
胸口的剑肯定是名品,纪舒绡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在坠入黑暗中时,她听到了一声快要破碎的沙哑声音,她喊道,“阿绡!”
胸口窒闷不已,纪舒绡猛地睁开眼,帘帐内,还残留羊奶酒的气息。
摸了摸心口,没有剑,什么伤都没有。
小腹发涨,纪舒绡起身准备去方便,她没吵醒素问,随手从衣架上取下外裳披上。
撩开帐篷,被外面的寒风一激,纪舒绡脚步踉跄了,酒意瞬间翻涌出来。
偶有巡查的侍卫路过,纪舒绡躲在角落里避开,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她看到有一颗星星一直在天上跑,她跟在星星后头。
东绕西绕,纪舒绡离她的帐篷越来越远,照明火把也抛在身后,她走到丛林里,会跑的星星消失不见。
纪舒绡蹲在原地,直愣愣盯着天空发呆。
月娘挂在树梢头,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纪舒绡听到静谧的氛围中,响起凄婉的笛声,呜呜咽咽,被风一吹就散了。
纪舒绡循声来到一株高大的树木前,她看到有人坐在地上背靠树干,手持玉笛,在这个冷清的寒夜里,独自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