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210)
纪舒绡有些好奇秦宴以前围猎的表现。
她漫不经心笑道,“这样看去,寒王的身板也太瘦弱了。”
徐嫣儿一时吃不准她话里的意思。
她和秦荇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荇不会特意瞒着她什么,夫妻晚上说点私话也能摸出个大概,对于纪舒绡和秦宴,秦荇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那天他在锦绣楼遇见纪舒绡,再加上秦宴一直没有在他们面前露面。
秦奉被禁足,也不影响他同秦荇几个来往通信,秦荇不满秦奉让他们白跑一趟,秦奉便将纪舒绡和秦宴曾来往过告知他们。
秦荇很是愕然,纪舒绡耳根处的红痕越变越暧、昧,秦荇每每想起来都坐立难安,后来他告诉徐嫣儿,徐嫣儿起初不信,结果纪舒绡突然提一嘴秦宴,在旁人眼中,她和秦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问一句也许是调侃也许是故意排挤。
徐嫣儿按住那点蛛丝马迹,脸上的笑都快僵了。
“别看寒王瘦小,他的骑射是很不错的,先太子还在世时,他拔得头筹,寒王也就屈居之下,比我家那个都要厉害。”再瞧不上秦宴,表面功夫也要做到,徐嫣儿半真半假这么一说,谁也挑不出她的错理。
顺王妃年轻些,说话口无遮拦,“骑射再好有什么用?又不讨皇上喜欢。”
她们身后站着官家女眷,徐嫣儿朝她使眼色,“弟妹小心祸从口出。”
勤王妃甩甩手帕不再言语。
侍从牵来马匹,参加围猎的人坐上属于自己的马,随着皇上一声令喝,木栅栏打开,马匹争先恐后向丛林跑去。
秦北悠跟在皇上身边,纪舒绡放下心,只要她不乱跑,性命不会受到威胁。
徐嫣儿邀她,“男人们去围猎,我们也要找点事情做,这次来围猎,我从府中带来上等普洱,让奴才们支了台子,我们好烹茶喝。”
她们想从纪舒绡嘴里套出来话,纪舒绡也想从她们嘴里抠出阴谋诡计,面和心不和,全都乐呵呵应承了。
茶香弥漫,纪舒绡捻起小巧精致的点心咬了一口。
徐嫣儿道,“夫人容貌甚美,当年在宫中为乐女时也是出众夺目,才让皇上一眼看中,将你指给了太子,如今年岁可有二十?比悠儿也大不了几岁。”
“妾身已二十有一,不算年轻了。”
徐嫣儿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里坐的都是熟人,妹妹你年轻貌美,入太子府时间也不短,怎么没能为太子留下一儿半女呢,以后没有依仗,那日子过得苦着呢。”
原来提这茬子事,是想给纪舒绡上眼药。
纪舒绡淡然道,“命中不可强求的缘分吧。”
“以后守着皇太女过日子,再差劲她也不能把我赶出府去。”
徐嫣儿一副不认同的模样,“你没当过娘,不知道孩子还是亲生的好。”
“你不如求个恩典出府重新嫁人,过自己的好日子去。”
“凭妹妹的品貌,二嫁找个好人家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合着不是品茶会,而是属于纪舒绡的劝嫁会。
她呆在太子府上碍着谁了?
纪舒绡原本低垂着眼睫一声不吭,在听到几个王妃的附和后,忽然抽出帕子,按在眼角压根就没有的眼泪水上,哭诉道,“先太子芝兰玉树,妾身见识过那般英豪男子,自然看不上其他凡夫俗子,哪怕让妾身孤零零守着太子府过一辈子,妾身也愿意。”
徐嫣儿没料到纪舒绡比她还会唱戏,忙找补道,“妹妹误会了,我也只是可惜罢了,既然妹妹对先太子情根深重,方才就是我说错的话,以茶代酒,向妹妹赔不是了。”
她豪爽饮下杯中的茶,纪舒绡鼻尖泛红,势必要让徐嫣儿多丢脸,“妾身出身贱籍,王妃看不起妾身也是应该的,可妾身懂得何为从一而终。”
那股温热的茶水滑到嗓子眼里变凉,徐嫣儿怔怔,完全被纪舒绡唱的大戏给绕了进去。
她开始后悔招惹纪舒绡,非说那两句话做什么?
德王妃道,“绡夫人误会了,四嫂她没有恶意。”
纪舒绡偏委委屈屈道,“妾身明白,勤王妃是为我好,是妾身福薄,不得先太子的宠爱。”
徐嫣儿同德王妃相觑,实在没法,徐嫣儿起身坐在她身旁,“妹妹的眼泪跟水做的似的。”
纪舒绡默默在心里接话,管它水不水的,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