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皆是裙下臣(187)
她顾不得别的,仰头将略烫的茶水饮完。
素问打开柜奁,从里面端出精致的糕点。
秦北悠眼睛都放光。
纪舒绡将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都是给你的,吃吧。”
身为皇室血脉,秦北悠虽然调皮,但是骨子里的优雅端庄维持她吃东西的姿态。
人找到了,纪舒绡提着的心总算能归回原位。
回府后,纪舒绡吩咐婢女打水来,好好让秦北悠沐浴休息。
恰好秦荇派人来传话,问纪舒绡有没有找到秦北悠。
秦北悠打算回房,耳朵听到了,站在门口就不愿意进去。
兰花傻乎乎说,“郡主,水正热呢。”
秦北悠使小性子跺脚,“我哪里还有心思去沐浴!”
对着纪舒绡窈窕的背影,秦北悠气冲冲,“纪舒绡若是敢红杏出墙,我一定会替父亲教训她!”
兰花插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
秦北悠一个眼刀射向兰花,兰花后知后觉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小厮得了信,说了两句吉祥话,麻溜地离开。
纪舒绡一回头,秦北悠站在廊下幽怨看着她。
禁不住疑惑,她又得罪了这位郡主?
踌躇再三,纪舒绡选择上前去问,“郡主不开心?”
秦北悠是个直肠子,某一方面,跟她的杀父仇人倒挺像。
有事说事,“我不喜欢你跟四叔眉来眼去的。”
纪舒绡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和秦荇眉来眼去?
说的煞有其事,秦北悠脸板着,不好惹的模样。
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纪舒绡道,“又是一件冤枉事,郡主你随口乱说一句,我的名声可能都会毁了。”
“我有说错吗?”秦北悠控诉纪舒绡,“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跟秦荇通信频繁。”
纪舒绡眯起眼睛,呵道,“还不是因为某个人突然失踪,怕她出事,我才厚着脸皮求别人帮忙。”
绕来绕去,又绕到秦北悠身上。
她硬气嘟囔,“别赖到我头上,再说了,秦荇他什么都不知道,找他没有用处。”
秦荇被说的一文不值,幸好他没在,不然纪舒绡一张脸都没处搁。
“是么?那郡主你以后可做个乖孩子,不乱跑,不让长辈担心。”
门啪的一声在她眼前关上。
秦北悠不爱听纪舒绡的唠叨。
纪舒绡对着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带着素问回了院子。
坐下后,素问给她捏肩膀按摩。
纪舒绡撑着脑袋,不断翻来覆去琢磨着今日和秦宴短短的会面。
他这人,说奸诈,并不。说坦诚,也并不。
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躲过一劫,他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任何能够定罪的蛛丝马迹。
纪舒绡也不会傻的跑到宫内告状,说秦宴承认他杀了太子。
无凭无据,光一张嘴来说,谁会信。
她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素问喊了她好几声都没反应。
“夫人。”这次素问声音高了一些。
纪舒绡道,“嗯?何事?”
“宫里来人了。”
换了一套持重素雅的曲裾,纪舒绡扶了扶发髻,连忙去迎。
来人是一个面生的小太监,见到纪舒绡先是行了礼,接着道,“皇上要见各位皇子和家眷。”
纪舒绡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道,“皇上身体大好?”
小太监笑了笑,“是比前些日子要好上许多。”
“奴才还要去别的主子府上,就不多留了。”
纪舒绡让管家送客,她则去找秦北悠。
顾不得秦北悠正在沐浴,纪舒绡闯了进去。
浴房里的雾气被纪舒绡身上裹狭的寒风撕破了一个口子。
秦北悠目瞪口呆,而后脸颊通红,往水里矮去,连脖颈都不露。
她嚷着,“你做什么!”
纪舒绡指使兰花去取衣物来,“皇上召见各皇子进宫。”
这还是自太子去世头一回,皇上要见他的儿子们。
秦北悠下巴凝了水珠,情绪忽地低落下来。
纪舒绡不解,“快擦干身子穿上衣裳。”
秦北悠还是不动。
纪舒绡终于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对,脚尖转了方向,走到浴桶旁,“你难道不想见你皇爷爷,他以前最疼爱你了。”
秦北悠抹了一把白净额头上的水珠,赌气道,“不想。”
她跟个黏嘴的蚌一样,不肯多说几句。
同她相处,纪舒绡大概能摸透她的性子几分。
看她斜眼撅嘴,肯定是在闹别扭。
静静沉思一会,纪舒绡说道,“你觉得皇上没把秦宴给处置了,为你父亲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