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里痛哭的人，白也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悬在半空, 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蒋纤纤吸了吸鼻子, “医生告诉我……告诉我说……说姐姐她……肯定醒不来了，一辈子……就、就那么拖着。如果、如果拔了医疗设备……就会立马……呜……”

白也皱眉，“你说什么？芬云怎么了？”

“爸爸他不敢告诉外人真实情况, 只说姐姐是昏迷。其实姐姐……”蒋纤纤哭得不行, “乔雯羽和江念还叫人彻查了那晚的意外, 她们……她们不知道是姐姐替江念挡了一枪吗？没有姐姐，我在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蒋家的事情我管不了，芬云她的事，我也很痛心。”白也垂眸。

蒋纤纤紧紧抓着白也胸口的衣服，“那你现在回来见谁，为什么还去见江念，她根本不知道我姐姐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每次都想为她好。她不知道！”

“那是我们的事情，我还有工作要找她谈。”白也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蒋纤纤拦住了。

“表姐，你要是去见她，我也要去。”蒋纤纤嘴唇轻颤，“我要替姐姐说清楚，不然江念一辈子都不知道我姐姐从未对不起她过。”

白也被她缠到头疼，到了和江念约好的餐厅里，蒋纤纤还紧随其后。

门口的服务员听到来人是白也，立马走在前头引路，“白总，江总已经在包厢里等您了。”

大堂走到包厢门口不过几分钟，服务员停在包厢钱，“白总，这里就是。”

“谢谢，我自己进去。”白也道。

服务员笑着离开了。

白也一回头，发现表妹不见了。

蒋纤纤破门而入，情绪激动地站在江念面前。

距离出事已过去一周多了，江念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憔悴中带着说不上的抑郁，和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全然不能比较。

江念原本还在看窗外，乍然听见人进来，回头看着来人。她看到是蒋纤纤后，不由得转过头去。

那张脸，原来和蒋芬云那么相像。

蒋纤纤几步上前，她摘掉了口罩，声音陡然提高，“你一直躲着我做什么！姐姐是因为你出了事，你却还要查她，她要是知道你根本没把她当朋友，岂不是会后悔给你挡枪？”

江念默不作声，神情淡淡地望向蒋芬云身后的白也，“白也，你来啦。”

白也也被江念这副疲倦的模样吓了一跳，“你……”

蒋纤纤看到江念在自己面前就想起姐姐，鼻子一酸，“你知道吗？这个世上唯一把我当亲人的，只有姐姐。所以我很听她话，她让我不要管公司的事我就不管。让我当初出现在表姐身边，让乔雯羽对我表姐死心我就照做。让我来勾搭你，我也照做。听上去不像好事对吧？”

白也拉住蒋纤纤的衣摆，“别说了，纤纤。”

江念抬头，“让她说吧，白总。”

“我说……我为姐姐不值！为什么她要帮你这种薄情寡义的朋友啊。我帮姐姐做事做这么久，姐姐只想着帮你，从没要害你。姐姐都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查她，揪着她不放？”蒋纤纤一顿输出，说完后累得气喘吁吁，眼泪像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江念唇齿轻颤，咬着牙站起身，“抱歉，那件事我还是要查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蒋纤纤觉得江念的心是铁做的。

江念苦笑一声，音调像是在天上飘着，“我知道她没想害我，但她不该那么对雯羽。如今这样，算是相抵了吧。”

“江总，你少来了。我看你就是没有心！我姐姐为你做那么多，换你一句相抵了。你又说你爱乔雯羽，但你一直都没能保护她。”蒋纤纤冷笑，视线仿佛在戳江念的脊梁骨，“友情爱情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你没有心，不懂喜欢不懂爱！”

这几句话戳到江念痛处上了，她紧握着拳头不吭声，一双长睫轻颤。

“行了！”白也再也看不下去了，她知道蒋纤纤就是这个性子，以前蒋芬云还能管着，现在还真没人可以管了。

蒋纤纤瞪着眼，她即便是心里苦，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到头来没了姐姐，她做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

“送纤纤走。”白也吩咐秘书。

秘书上前请蒋纤纤离去。

“不用你，我自己会走！”蒋纤纤哼了一声，反正她也撒完气了，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包厢里安静下来，白也带着歉意道:“以前她都是蒋芬云管着的，现在芬云突然出事了，她确实很难接受。”

“我知道。”江念也不能接受。

白也在江念面前坐下，“说说吧，求我什么事。你说这次的事情，一大半有关雯羽的安危，我才急着这么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