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的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再也不会……

再也不会做朋友。

蒋芬云在后面跟着江念，她也急起来了, “你别去，阿念你他妈……我都是为了你好！乔雯羽根本……根本不适合你！她会害了你的！”

江念头也不回，假装听不见继续往绝命谷的方向跑去。

路上很黑, 江念拿着手电筒奔跑的时候, 手抖的不成样子，白色的光束在地上乱晃，前方的路都似乎在扭曲。

雯羽……你千万不能有事……

江念逆着风跑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乔雯羽出意外的样子。

如果乔雯羽那么好的人, 因为江念出了事情。她江念情愿穿书过来当炮灰, 也要换得乔雯羽的平安。

绝命谷的位置很偏僻，江念跑了很久才到，而蒋芬云则在后头跟着，不停喊着“别去”“离乔雯羽远点”等等说辞。

刚到悬崖边，江念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晕倒在地的乔雯羽。

乔雯羽没有任何知觉，一动不动任由黑衣人的手伸向她。

黑衣人离悬崖还有四五步的距离，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把乔雯羽拎起来扔下悬崖。

“别动！你要是敢动她，我敢要你全家的命！”江念急得不行，走上坡的时候险些腿软摔倒。

黑衣人吓了一跳，刚要伸出去的手迅速收回。他看向江念身后的蒋芬云，似乎在用双眼问雇主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的树丛里闪过几道手电筒的光，寒光闪过的时候隐隐能看到其中还有金属制品的光晕夹杂。

蒋芬云最先发现，她紧张地望向树林，“你们是谁？”

灯光一闪而过，树林重新归于黑暗。

枝叶交错的树丛后，漆黑的枪口端起，金属的银光像星星一般闪着微弱的一点光。

江念迅速三步并作两步，先从黑衣人手上将乔雯羽抢回来。

“滚！”江念恶狠狠地低吼，随后红酒味的信息素炸裂，将黑衣人吓得如同老鼠般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江念刚蹲下身把乔雯羽从地上揽到怀里，漆黑的树丛里就闪起一点冷光。

金属光圈的枪口竖起，直指江念。

蒋芬云第一时间发现了树林里藏着的凶险，她飞身扑到江念面前。

“啪——”

“咳……”乔雯羽猛地摔倒在江念面前，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她失去意识前对着江念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从没……想过……害你。”

蒋芬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嘴角带着笑意，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

秋秋，我来找你了……

江念慌了，她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当江念想起来抓人的时候，树林里藏着的人飞速地跑了。

江念大脑一片空白，她捏住了蒋芬云的肩膀，发现蒋芬云后脑勺的血已经留到了肩头，而她另一只手还搂着昏迷的乔雯羽。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江念浑浑噩噩叫人来救援，所有事情都结束后，她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

“雯羽！”江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头晕眼花，闭眼重新睁开，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乔雯羽担心地抓住她的手，“小念，你终于醒了。”

“姐姐？你没事吗？”江念声音哑地像被粗糙的磨砂纸磨过。

乔雯羽摇摇头，她的眼眶红红的，明显才哭过。

“你睡了一天，我好担心你。”

“我只是……太累了。”江念突然想起来那晚发生的事情，想起来了那个人，她不确定地发出声音，“蒋芬云呢……”

“她在ICU，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子弹卡在她的头颅骨里，她可能一辈子就是那样了。医生说，醒来的几率很小。”乔雯羽举起江念的手，“小念，我想……她现在这样，就是最大的惩罚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人带走？”

“我被蒋芬云的手下迷晕了，醒来就在医院，后来听节目组的人说了，才大概知道你的情况。”乔雯羽凑到江念耳边，“那晚带走我的人是蒋芬云安排的，但持枪的人……可能是我父亲派来的。”

“他疯了？你是他女儿，他为什么？”江念震惊。

乔雯羽叹了口气，神情悲凉地往后坐了坐，“他、他的目标……是你。”

江念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

要是这么说来，蒋芬云那晚算是替她挡了一枪吗？

这都算什么啊……

江念耳边回荡起蒋芬云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从没想过害你。”

“我从没想过……”

“我从没……”

“唔……”江念痛苦地皱眉，抱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乔雯羽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小念，你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