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师尊想要跳槽晋江(439)
向时雁无不失望地说:“我知道是你怂恿她盗取季前辈魂魄,以夺舍之术受肉重生。”
过去师尊将自己从虞子茗手中救出时便对那人的执念全无好奇惊讶,心中的疑虑一直留存到现在,此次再见师尊,她终于想明白了。
受她指责的怜泷却对此不置可否:“你为何会有这种猜测。”
“四年前……我传信将贡宁师姐死亡的真相告知你,我本以为你会生气,会想办法报复祝家人,但你没有。此次向你求援我也不曾想过你真的会来。你不是来援助我们的,你是来见证她的死期的。”
如若不然,连最爱重的弟子惨死的消息都可以不置可否的怜泷道君,又怎么会为了全然与自己无关的事移动大驾。
她一出手便将意识潜藏的季子茗点醒,又怎么不是蓄谋百年的成果?旁人或许会将之认作化神期大能的恐怖实力,但熟悉师尊的向时雁却一眼便看出那颗水滴是花了大心力凝聚的法术。
“师尊,别再用这种方法修炼了。我不知你当初怂恿了玉明师姐什么,但心魔至今仍在纠缠,才致她修行困顿。当初你原本已选定了贡宁师姐作继承人,但听闻了黎桧师兄有了意中人,你却立刻改换人选将他束缚在玉苍山……这样戏弄我们,难道你很开心吗?”
“戏弄?我不曾看轻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原本神色呆然地听着弟子训诫的怜泷听见这个词却忍不住又笑出了声,“我教你这种修习的法子不是为了让你来指责我的。”
向时雁曾听某个资历比较老的长老前辈说过,过去的怜泷与自己很像。
仔细一想当初从凡间将自己带回的女人确实比眼前的这个要冷情一些,但即便如此向时雁也仍旧难以想象怜泷是怎么从别人描述中的模样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欠揍得很。
怜泷低头看了一眼季子茗的墓碑,当初她亲手刻下的字已经在数百年的光阴里被磨蚀得平滑模糊了,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你知道为何季子茗二百多岁便修为大乘,却又英年早逝呢?”
向时雁下意识地皱起眉,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和黎桧的徒弟一样,是天人之体。我记得那孩子是叫槐叶对吧……呃!”
女子的话音被生生截断,向时雁掐着她的颈将她抵在一旁的树上:“别打她的主意。”
“咳咳……”怜泷轻易地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你本就性子软弱,又优柔寡断,我告诫过你不要与人羁绊。”
“你想对她做什么?”
“亲身历情于道心无益,我记得你以前是赞同我的。”
两人的对话完全无法继续,向时雁揪住她的衣襟:“谁知道你——”
她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呕出一口血,吐在怜泷的胸襟上。怜泷接住脱力倒在她身上的徒弟,她好像完全没将向时雁的愤怒放在眼里一般温柔地给她顺着气。
“你此次能顿悟,不也是因旁观体会了他人的生死。但这种机会毕竟少,我等以情入道,自然是越炽热越深沉甚至越阴暗的才越好,我想看的就是这样戏码,你懂吗?”
女人轻声在她耳边问,好像笃定向时雁不会理解一般充满了无奈,或许正是因两人的理念不同,才促使她们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
向时雁只觉得一阵难以呼吸,喉中腥甜,胸中闷痛,四肢百骸都顿时失了力气——方才怜泷以灵力隔空一震,鏖战一夜本就疲累乏力的向时雁如何能抵抗,恍惚有种内脏都碎裂了的感觉。
“不要动怒,无情道已经修到这种地步,稍有不慎反噬你难以承受。”话音越来越远,向时雁昏了过去。
“你二人要小心那位师祖。”
祝雨疑惑地看着少见的表情沉凝的贺鹤:“师祖?怜泷道君的名号我也曾听说过,据传她与师尊十分相似,想也是个如谪仙一般的人。”
贺鹤从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警惕什么人,祝云也有些不安起来,两个既无根基也无修为的少女,他人可能惦记的若非两人祝氏继承人的身份……那就只有炉鼎体质了。
但若是怜泷心有恶念,向时雁怎么可能会泄露这个秘密?
祝云摇了摇头:“我明白了。那之前说的事……”少女表情慎重,话音甚至微微颤抖着,脖颈白皙的皮肤因兴奋而微微泛红,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幼晴已经通过徐家的桩子将信递出去了。”祝雨替她倒了杯茶顺气,祝云小声说道,“徐家那边倒是殷勤,就是不知道究竟可不可信。”
“等我们控制了祝家,对徐家主巩固自己的地位也有帮助,更别提长远的交往,能多卖咱们几个人情他求之不得。”闻言,祝雨也有些不安地用尾指蹭了蹭姐姐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