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酒的原话是‘他也配自诩正道之首，我必要那贼人血债血偿！’。”

这一段是关键剧情节点，所以向时雁也提前浏览过。在这一章中，杜若多次帮助秦邈逃脱玄酒陷阱和围剿的事情终于暴露，彼时已经当上妖皇的玄酒直接在书房内将她掐死了。

秦邈身上带着她迫切想要得到的龙骨刀和另一件秘宝，玄酒将他的人头定为仅次于太虚宗仇人的目标，而自己信任的盟友杜若竟然一直在背地里给秦邈传递情报，她将之视为莫大的背叛和耻辱。

玄酒在掐着杜若脖子的时候甚至还低低默念着：“爱情，就为了这可笑的……不值一提的爱情？”

杜若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帮助秦邈只是为了儿女私情，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挑起与人族的争斗对妖族来说不是正道……”

接着处于极度愤怒之下的玄酒便朝杜若大吼道：“他也配自诩正道之首，我必要那贼人血债血偿！”

表面上，这个“他”好像指的是秦邈，再联系到本章之前的事件：秦邈为了摧毁妖族进攻各大宗门的计划，将妖族大都之下的防御法阵全部损毁，导致阵法爆炸，杀死了大都半城的平民，这个推测毫无疑问是成立的。

这句话当做是对杜若狡辩的反驳也毫无差错，因为杜若确实是为了那不值一提的爱，甚至是一个男人分成了许多份，最后施舍给她的爱，背叛了自己的族人。正是因为她给秦邈逃生开了方便之门，这个屠杀她半城同胞的男人才得以在妖族圣教滴水不漏的搜查网下逃出生天。

可是原作中对玄酒状态的描写又让向时雁有些在意，在“疯疯癫癫的呓语”之后，她吼出那句话时“仿佛是在看着别人”。

况且，玄酒虽然似乎是某种大妖，但却对妖族没什么归属感，只是将他们当做趁手的工具使唤罢了。她满心满眼只有复仇，甚至将整个修仙界都扯进漩涡之中，她对生命的怜惜少之又少。

这样的人真的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在乎起自己视如草芥的妖族平民来吗？况且秦邈当时也不是很配得上“正道之首”这个名号。

向时雁更倾向于认为这个“他”是玄酒想要复仇的对象。

“正道之首”……

向时雁从半个月前开始在藏书阁查阅典籍，从顶层的禁书区查起，因为依她之见，不管玄酒与太虚宗有何仇怨，都不可能是什么小事，而这些不为人道的秘密在禁书中出现的可能最大。

现下又有了“正道之首”这个线索。

太虚宗是目前修仙界最大的宗门，也是历史最为久远的宗门之一，开宗立派至今已有近五千年的历史，当时的凡间还是一片混沌，甚至说太虚宗就是修仙界最古老的宗门也不为过。

若是太虚宗的宗主，倒也能配得上“正道之首”。

玄酒的这个仇人要么还在世，要么他的子孙后代还留存于世，结合系统之前的分析，向时雁几乎可以断定现任的太虚宗宗主一定与此事有所牵扯。

玄酒的目的是复仇，此事倒是可以确定，她与太虚宗之间的往事，她的身份、能力这些都要细细调查。敌在暗我在明，向时雁不能对她毫无了解就上去送死。

向时雁在书架中走动着，目光在玉简书帛中搜寻，最后锁定在了一堆串起的玉简上。

标签上写着《太虚宗杂史集录》。

看起来像是什么野史传闻大集合……这里面有我想要的吗？

向时雁随手拿起引言伸入神识扫了几眼，这本书详细地收录了从太虚宗开宗立派那段根本不可考的时日至成书，也即是距今不过几十年前，约五千年的历史。

怪不得连玉简都要用一大堆，向时雁看着手中一把玉简，有点头大。

太虚宗宗主付文耀现年不过五百多岁，在寿命可达七百年以上的修仙界介于壮年与老年之间，而修为至少达到大乘中期，是目前修仙界最有可能登仙的人。

系统说他和他的师弟是玄酒的主要目标，那这位师弟也是重点排查对象。

师弟白景焕年近五百岁，修为也已达到大乘，这师兄弟二人不仅是太虚宗的支柱，更是整个修仙界的中流砥柱。

若是玄酒与这两人有何关联，那事情多半是发生在五百年前至今……向时雁扫了一眼索引，从中挑出了一个玉简。

能让玄酒憎恨上整个太虚宗，他们之间的故事一定发生在太虚宗之内。可是一个妖族在人族的地界做什么呢？

向时雁细心地查阅着这对师兄弟的光辉事迹，注意着他们什么时候讨伐了什么大妖，可是五百年的时光看下来仍旧一无所获。

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仙历五千二百一十九年，也即距今二百年前两兄弟讨伐妖皇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