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肖谨言。
“有病治病,别跟我这儿发疯!”肖谨言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然后揪起林惮的衣领子,“林惮,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跟公司解约了,依然是我养的一条狗,死哪儿都得由我决定!”
“丢人现眼,滚回车上去!”
林惮喝醉酒脑子很懵,被肖谨言一通骂,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她终于搞清楚逻辑关系,她竟然已经往回走,开门一股浓郁的味道灌进来,她胃里一阵翻滚,转头吐在路边儿。
吐完,肖谨言揪住她的衣领把她搡进副驾位,安全带一拉,咔哒扣紧。
下一秒,车门嘭一声关上。
肖谨言绕过车前坐进驾驶室,正要点火,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电显示正是刚才支票上那三个字。
没避着林惮,肖谨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老婆,我听方管家说你开车出去了?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待会儿……”
“秦柏安。”肖谨言打断对面的人说话,冷静地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你的条件,我们离婚。”
对面说话声戛然而止。
肖谨言没等他后续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林惮脑袋抵在窗玻璃上,车子越晃她脑袋越难受。
肖谨言挂断电话后,她侧了侧眼:“你答应他什么条件?”
“交还QH股权与决策权,净身出户。”
林惮瞳孔一缩。
忽然感觉脑袋特别晕。
肖谨言中途没有再停车,径直将车驶进一个高档小区。
停好车后,下车拉开副驾车门,以命令的口吻呵斥林惮:“下来!”
林惮晕乎乎地跟着下车,肖谨言扯住她的胳膊,见她要倒,黑着脸扶她一把。
走进电梯间,林惮歪着身体靠在梯厢壁上,神态疲惫,呼吸也乱七八糟。
上楼,肖谨言按开指纹锁,拽着林惮走进玄关。
林惮步子一踉跄,险些摔倒,直接就在玄关处两级台阶上坐下来。
肖谨言关好门,从容不迫地换鞋。
换好鞋,她没搭理林惮,径直从林惮身边过去,走进厨房。
林惮抬眼四处看,这套房子她没来过,以前和肖谨言私下见面都在酒店。
她靠在鞋柜上,感觉屋里味道闷。
可能屋子刚装修好,没晾太长时间,不知道是酒精还是甲醛,总之她感觉自己要中毒了。
几分钟后,肖谨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清水。
她把水杯放餐桌上,又去电视柜找了一盒解酒药出来,一同扔桌上,招呼林惮:“过来吃药!”
林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桌边,掰下一粒解酒药就水服下。
“去洗澡。”肖谨言又说,“洗干净点儿,敢把床弄脏蹭上味儿你就死定了!”
说完她又回到玄关,拿上包换鞋准备出门。
林惮撑着桌子,问她:“你去哪儿?”
“去洗车。”肖谨言头也不回,推门往外走。
一只脚迈出去后,她在门边顿了顿,又说,“你先去睡一会儿,我大概四五点回。”
话音未落,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林惮站在餐桌旁,埋低头,感觉脑袋要炸了。
她用拳头敲了敲脑门,把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转身走进客厅,打算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走近沙发,发现沙发上有个小熊抱枕,挺可爱的,沙发巾也很干净。
她在沙发边站了几秒钟,转头去了洗手间。
·
唐晓星开车到家楼下,把车停进车库,准备叫俞菟下车时,发现俞菟又一次睡着了。
她解开俞菟身上的安全带,从驾驶位下车,绕到车子另一边,将俞菟从车里抱出来。
俞菟被闹醒了,但她已经习惯被唐晓星抱来抱去,因而下车后,她搂住唐晓星脖子,靠在唐晓星怀里,脑袋枕着唐晓星的肩膀,继续睡。
唐晓星将俞菟抱上楼,到门前将俞菟放下来,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找出钥匙,开门进屋。
俞菟喝了酒,身子软软的,脸颊红润,走路偏偏倒倒的。
唐晓星把她抱进屋,没在玄关停留,直接将俞菟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这才替俞菟脱掉鞋袜。
见俞菟靠沙发上,眼皮一耷一耷,准备睡了,她捏了捏俞菟脚掌,问:“难受了吧?怎么今天突然要喝酒?”
俞菟摇摇头,困得很,不想跟唐晓星说话。
她才不会让唐晓星知道,她是因为不想跟着唐晓星锻炼。
都醉成这样了,唐晓星总不至于还让她去运动健身。
唐晓星没听到声,俞菟歪着头已经困得不行了。
她无奈起身,又将俞菟捞起来:“老婆,别在这里睡,沙发上睡醒了容易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