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死后成了女主的白月光(9)
原主家的位置很偏,她的车子又拉去维修,只能坐车去,而家离镇上的公交站有点距离,她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公交站。
一路上她冷的发麻。
公交车的人很少,申似锦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着,没几分钟来了个中年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她的旁边。
申似锦没来由的心慌,她其实有点害怕见生人,总觉得每个人都面目可憎,都想害她。
她想换位置,但车上已经没位置了。没办法,她只能尽量往旁边坐目光看着窗外,戴着耳机声音放大最大,企图缓解内心的不安感。
好不容易到了站,申似锦逃也似的下了车。
她今天是来县里买雪花酥的。
她自知自己厨艺糟糕,做不了什么好吃的给车顾莱,只能到县里给她买点她喜欢吃的。
县里比小镇热闹多了,人来人往。
申似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全身犹如麻痹,无法动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自从她被自己的爷爷送进精神病院里已经有一年多了,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惨白的墙壁,冷漠平静的护工,公事公办的医生。
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而她是里面一尾快死掉的鱼。
那时候她在慢慢与世界割裂。
申似锦视线慢慢扭曲,每个人的脸扭曲成怪笑的小丑面具,都嬉笑着看她。
耳边又生出了那阵嗡嗡作响的耳鸣,响的人很烦。
申似锦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待那种声音渐渐消失,她咬着牙,深呼吸了口气,压了压帽檐,忽略心脏的恐惧,往人群走去。
她来到一家甜品店,因为不知道车顾莱喜欢什么口味的雪花酥,就各种的都挑了几个。
结完账,收银员把包装好的雪花酥递给申似锦,申似锦刚要接过,目光放在了收银员的手上,那双手戴了一枚雪花镂空的钻戒。
记忆里出了同样戴着相同款式戒指的一双手,那双手掐过她的脖子,扇过她的脸,推她下过楼。
申似锦瞳孔急骤收缩,耳边出现了各种陌生杂音。
“她要杀了你。”
“快点走。”
“不,你杀了她。”
“你会死的。”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机械坏掉卡蹦出来的杂音,无缝无隙地喧闹。
她的耳边几乎快炸了。
什么也听不到。
“客人? ”
“小姐姐?”
申似锦眼前的甜点蓦地变成了一把带着血的刀,她几乎不受控地尖叫一声,手没接稳,打翻了收银员手里的雪花酥。
甜点店顿时寂静。
收银员一脸茫然。
申似锦大口呼吸着,眼神因为惊恐睁的很大,无措又慌张,冷汗从额角流下。
她的视线扫到收银员的脸,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一阵羞赧迅速漫上苍白的脸庞。
“不好意思。”她带着歉意地鞠躬,嗓音带着轻轻绵绵的颤,“我没有拿稳。”
“啊,没事。”收银员被她刚刚的尖叫吓到了,面色尴尬地回,“我重新给你拿一份吧。”
申似锦付了双倍的钱,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离开了店。
她逃也似的跑到外面,坐在街道的长椅上,双手捂面,羞于见人似的。
口罩下的脸因为羞耻与尴尬红的滴血。
今天真不该出门。
她想。
一番折腾下,申似锦终于回到家,才走到家门口,就发现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大叔,你有事吗?”申似锦问。
男人吓了一跳,挠了挠后脑勺,怪异地笑了一下,“啊,没事,我的狗丢了,我找找。”
“找到了吗?”申似锦认真地问。
“没呢,估计回家了哈哈哈。”说完那个男人就匆匆走了。
申似锦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古怪。她没多想,开了门走近家里,径直上了楼,直奔车顾莱的房间。
“车顾莱,我给你买了雪花酥。”车顾莱房间门没关,她便直接进了门,将包装精美的雪花酥反正床头柜前。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每种都买了。一点”她像个小孩邀功一样,眼睛亮晶晶的,透亮的要命,乖乖地看着她。
车顾莱对上这种眼神,有点没反应过来,忽而才意识到申似锦这个疯子竟然给她买了雪花酥。
她只是随口一提,内心压根没有期待申似锦能做到,不过一两天时间,她就真去买了。
申似锦见她不说话,就给她介绍每种口味。
“这是草莓的,这是山楂的,然后这个是树莓的……你喜欢吃哪种呀。”
车顾莱顺着她的声音看向那些雪花酥,目光一偏,瞥向了申似锦的手。
双手通红,甚至有点发肿,手估计是因为冷,微微抖着,正认真地给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