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江知意去实验室老楼去找费慧竹,她不在。
江知意看看手机的日期,今天是周末。
江知意原路返回,走到住院部楼下,她想起什么又回到老楼的西北门,“大叔,费老每周末都不在吗?”
保安大叔论年纪是大爷了,被称呼为大爷,挺开心,“是啊,费老周五下班会比平常早,周末都不来的,你要找她,得周一早上8点。”
江知意道谢,往研究院去,向后勤打听昨晚停电的事。
虽然说被老鼠咬断,听起来合理,江知意却有自己的想法,“被咬断的位置,我能看看吗?”
“啊,是在楼上的夹层里,要通过天花板上去,你要去吗?”电工以为领导怀疑他工作,“江副院,我真的没撒谎。”
江知意摆摆手,“我不是怀疑你。”她笑了笑,“我得跟院长汇报详细情况,所以想多了解下,昨晚你处理的很及时,我也会跟领导反馈的。”
电工这才松口气,他先上去,丢下一根绳子。
江知意最近折腾没力气,爬得很慢,最后靠电工给拽上去的。
江知意嘴里咬着手电,电工看她累得脸通红,“早知道,给您带上探照灯好了。”
江知意舒口气,“没事,你带我看看。”
老鼠屎已经有些干了,江知意晃了晃手电,往铁网上照,“昨天你看的也是这一堆?”
“好像是。”
“好像?”
“嗯,我没细看。”
江知意没做声,举着手电照了个来回,除了断电这一块,其他地方都没有老鼠屎。
江知意蹲下身,检查新接好的电线,“这么粗,老鼠咬断得多久?”
“啊,”电工俯身看了一眼,“那得看老鼠得大小。”
“看这堆老鼠屎,你猜猜老鼠多大?”
电工认真想了想,“估计不大,得咬挺长时间才会断。”
江知意嗯了一声,“行,我大概知道了。”
江知意回到住院部,先后探望陈念笙和林依依。
陈念笙床前不缺人,她记忆力没有问题,只要好好养伤就行了。
至于林依依,岑清伊一个人陪在她身边,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岑清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依依看她眼神不対,好像不太喜欢她。
林依依陷入到自我世界里,时常一个人睁着眼发呆,岑清伊偶尔问几句,她爱理不理的。
岑清伊也不愿热脸贴冷臀,不问了。
江知意回来时,不仅小脸红扑扑,身上都是灰尘。
岑清伊拉过来到门口,跟老母亲似的心疼道:“这是上哪去了,弄得脏兮兮的。”
“宝贝,我跟你说点事。”江知意现在怀疑林依依的失忆,是人为的,“昨晚研究院停电,所有设备都停了,停电是主线路被老鼠咬断,但很奇怪的是,老鼠只咬了那一根,也只有那附近有老鼠屎。”
岑清伊作为律师,疑心也重,她上下看了看江知意,“你这爬上爬下的没受伤吧?”
江知意摇摇头,笑了笑,“我跟你说一堆,你就只问这个啊?”
“你最重要。”岑清伊抬手捋顺她耳边湿了的一绺头发,“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等过几天,我们可以再去看看,老鼠如果真的很钟情那根电线,就算换新的,估计还是会去咬。”
江知意也是这么盘算的,“你跟林院有什么进展不?”
岑清伊挫败地摇头,“她不理我。”
“行,你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过来,我跟林院聊聊。”江知意怎么说也算比较亲近的,她进到病房,林依依偏头看她。
“坐会吗?”江知意问,林依依嗯了一声,她扶她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依依摸摸脑袋,蹙眉道:“头昏脑涨,可能是我想太久了。”她一直在努力回想,想得头疼也无果。
“不急。”江知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我是江知意,你是院长,我是你亲手提上来的副院长,我也是协和医院精神科的心理医生,这个等你回归到岗位上,慢慢了解就行。”
江知意的意思,林依依听得明白,她定定地望着她,突然说:“难怪我対你有熟悉的感觉。”
“対刚才那个人呢?”
“说实话吗?”林依依眨眨眼,江知意点头,她眉头一蹙,“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她。”和岑清伊接触不多,按理说不该如此。
“那你看这样,我跟你提几个名字,你听听,看看哪个有感觉?”江知意试探着问的,林依依正好无头苍蝇,她乐于有人引导她,“你不要给我任何提示,你把名字写下来。”
江知意找护士借来纸笔,笔帽抵着下巴,开始写了。
穆青,顾汀蓝,钟卿意……写到这里,林依依指了指,“这个,这个我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