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嗯了一声,扯出一丝笑,调皮道:“你才不要偷偷哭哦。”
秦蓁眼眶泛酸,嗔道:“你啊,就皮吧。”
等人都出去,岑清伊立刻又是龇牙咧嘴的表情,麻药褪去,被缝的伤口,疼得要命。
岑清伊深呼吸半晌,费力地坐起来,扯着身上的小伤口,疼得又是连连倒吸气。
一番折腾,岑清伊出汗,她歇口气。
岑清伊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看看现在的自己,伤得够重,差点毁容,她这是出师未捷差点身先死。
岑清伊放弃和江知意视频的念头,清了清嗓子,确定嗓音正常,给江知意打电话过去。
“野哪去了,怎么才回我。”江知意嗔道,“不知道姐姐会担心吗?万一你被人拐跑怎么办?”
岑清伊也不知怎么回事,听见江知意的声音,调整好的笑脸瞬间绷不住,泪水在打眼眶里打转,她深呼吸抹眼泪,扯到伤口更疼。
泪水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滑下来,江知意在那头等不到动静,“宝贝?我的宝贝呢?是姐姐说话太凶吓到了吗?”
江知意笑出声,哄道:“好啦好啦,姐姐不是凶你,是担心你嘛,你一个人在外面,你不知我有多担心,这次我很想跟你去的,但为了你那个臭姐姐,我只能把机会让给她,我现在都后悔了,她要是没把你照顾好,等回来我就捶死她。”
岑清伊的泪水更忍不住了,很想挂断,但又怕江知意担心,可不说话又怕江知意等着急。
江知意那边静默几秒中,突然清了清嗓子,说:“宝贝,我说,你听,我跟你说说你离开这几天,我和你闺女都干嘛了。”
江知意像是汇报一样,聊到元宝做梦叫papa,醒来发现没有papa,哭闹得厉害,最后江知意拿来照片,又拿来一件岑清伊的枕头,小崽子脸颊枕在照片上,抱着枕头,泪汪汪地睡着了。
“我还拍照了,发你看看,我总觉得,小崽子更粘你,哼。”江知意吃醋道,“你是不是也更稀罕她?你们娘俩一条心,我这是给自己生了个情敌。”
岑清伊情绪渐渐平静,看到照片泪汪汪的小家伙,她用指尖摸了又摸,耳边还有江知意温柔的声音,她心尖泛起暖意,整个人也舒服些,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
江知意讲完后,轻声叫道:“宝贝。”
“恩。”岑清伊低头吸吸鼻子说:“姐姐,我想你了。”
“是嘛?”江知意笑道:“有多想啊?”
“很想很想。”
“你知道吗?两情相悦的人,当其中一个很想另外一个的时候,对方能感知到,当你全身心想这个人的时候,你可能就会看到这个人的。”
“真的吗?”岑清伊咕哝了句,“姐姐说的好玄幻。”
“真的啊,你要足够想我才行,”江知意轻笑,“姐姐讲故事的能力强不强?”
“强。”
“宝贝。”
“恩。”
“我也想你。”江知意顿了顿,“出行在外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不要及时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撑着,你有我,知道吗?”
岑清伊又想哭了,但现在没办法跟江知意说实话,只会让她担心,“姐姐,我没事,有事回去跟你说,这一路的见闻都如实跟你说。”
“好呢。”江知意夸奖道:“我宝贝现在厉害了,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
“是的,我会的。”岑清伊跟江知意聊完,心底舒坦多了。
岑清伊完事之后,给费城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有事耽搁,请他谅解,她一定最快速度赶过去。
费城静默地听完,“有事耽搁?”
“恩。”
“什么事?”
岑清伊有些意外,怔了怔,措辞道:“今天本来出发了,但出路上出了点小问题。”她不想撒谎,也不想说得那么真切。
费城沉默半晌,“其实你不是非来不可,有的事,自有他的原因。”
“他有他的原因,但我身为律师,没忘记我宣誓时说过的话,我要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岑清伊恳求道:“今天耽搁很抱歉,我一定会尽快赶到。”
“路上很难走,西藏昨夜下雨,你到我这里,不仅要走土路,我在背阴坡,还有雪,你们还得爬一段雪山……”
“我可以的,请您相信我。”
费城叹气,“你这个年轻人,这么执拗,吃了不少苦头吧。”
苦头确实吃过,但甜头也尝过,岑清伊不后悔。
“你先养伤,三天后,我来见你吧。”费城撂下这句话,挂了。
岑清伊愣了愣,费城怎么知道的?难道是……
确实是钟卿意提前打电话沟通过了,她拜托延期被拒绝,没想到岑清伊的坚持,反倒有了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