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的慎重,反倒让江知意不敢随意,若是给她的物品,她可能一早就打开了。
事关岑清伊,江知意怕信件里写了不该写的,让岑清伊瞬间想起所有的事,岑清伊怕是受不住打击,“你想看吗?”江知意是明知故问。
岑清伊也确实点点头,“我很好奇,这个笔记本,是密码锁,质地坚硬,一般手法可能打不开。”
岑清伊说完特意看了一眼江知意,江知意意会地点头,岑清伊勾起笑,“姐姐,你不是在某方面特别厉害吗?”
“……”江知意拧上岑清伊的小耳朵,“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夸我?”
岑清伊耳朵吃疼,连忙求饶,“好姐姐,我是真的夸你,你看看能不能把笔记本打开。”
在岑清伊看来,能用密码锁笔记的人,大多肯定是想记录心事,且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小心思。
这本笔记的主人,居然用了金属外壳,硬度能当武器的笔记本,最要命的是密码锁,不是寻常的6位,而是18位……
岑清伊脑瓜仁都大了,数字从1到9,排列组合之后,得是祖坟冒青烟加上诈尸的几率才可能猜中密码。
“姐姐,你知道开锁匠师傅怎么说吗?”岑清伊故意神秘,江知意配合,露出渴望的眼神望着她。
岑清伊晃了晃厚重的笔记本说:“师傅说,他开锁半辈子,没见过这种锁。”
江知意点点头,接过笔记本认真地看半晌,从封面到笔记本的书脊位置,再到背面,岑清伊都觉得她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江知意却又放下笔记本,拿起手表,岑清伊凑近道:“姐姐,这表是不是很贵?”
“是。”江知意明显是认识,岑清伊好奇地问:“是名表?”
“理查德米勒,世界顶级腕表品牌。”江知意颠了下手里的腕表,“这块表,我在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
岑清伊咂舌,“那这个表的主人很有钱。”
“恩,应该是。”江知意沉吟半晌,突然抬眸问:“你不介意的话,东西先放我这里,我拿去问问?”
岑清伊切了一声,故意挑理:“我有什么介意的?”
“我都看了,你也不介意?”江知意逗着问,岑清伊连同拎袋塞给江知意,“你看吧,看完再决定我要不要看。”
岑清伊也不知为什么,她心底莫名有点不安,她甚至不敢一个人独自打开,等到江知意回来才敢拿出来。
江知意下午带着东西出门,岑清伊一个人在家,本打算去工作,后来想想秦清澜回来了,她跟江知意打声招呼去医院探病。
秦清澜正憋闷,两个儿子守着她,一个抱着电脑工作,一个一直打电话,她赶又赶不走,江树无奈道:“妈,你就休息吧,不能到处走,该运动的时候会带你出去走的。”
“那我在病房里溜达还不行吗?”秦清澜摊手,“要不然把手机给我。”
“妈,医生不让您玩手机。”江槐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秦清澜气得坐在床头,“那我要回家!”
“小意说了,等找到心仪的专业康复师,就让你回家了。”江树刚撂下手机,手机震动,江知意发来信息,江树开心道:“妈,你有访客了,有人陪你聊天了。”
江树玩神秘不说是谁,直到岑清伊推门探头进来,秦清澜漾出笑,招手道:“小岑啊!快来!”
秦清澜手术时,剃光头发,现在缠着纱布,很有古埃及木乃伊的既视感,她也跟岑清伊调侃自己:“我可以拍木乃伊4不?”
岑清伊好笑又心疼,“妈,就凭你这心态,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
“哎,心态不好能怎么样呢?”秦清澜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我最喜欢长头发,可是头发跟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妈说得对,等好了,咱们可趁机多试试几个发型。”岑清伊宽慰秦清澜,秦清澜笑笑出声,“你和小意说的话都一样,不愧是两口子。”
江知意也劝秦清澜,一辈子乌黑长发,没有烫染,更没有留过短发,最多就是太长的时候剪短一点,江知意说:“妈,你的人生重启就从发型开始改变。”
光头,意味着从零开始。
秦清澜喟叹一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岑清伊看得出来,秦清澜内心并不如表现出来那般开心,从零开始,说得多轻松,只要亲自重新开始的那个人才知道个中滋味。
头发确实可以再长,但受挫之后再站起来,很难迈出第一步,最主要是之后伴随的病痛和后遗症。
康复期的秦清澜,心态大概也会历经起伏,岑清伊安慰道:“妈,你就记得,你有我们,无论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