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微信搜索,居然还真的是一个微信号,她点击添加。
对方没有通过。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了,这个人到底在哪呢?
江知意快速浏览剩下的信息,意料之内的是看到了钟卿意,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没有她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的信息,江家好像就她自己登记了。
江知意本想看完系统就走,但发现系统里的消息太多,也就是登记在册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江知意打呵欠,站起身揉揉眼睛,拎起外套去实验室老楼。
夜幕降临,医院里的路灯已经亮了,只不过越往后走越阴暗,路灯布置的越来越稀疏不说,还有坏的。
江知意绕老绕去,差点迷路,最后经过路口问了一个保安,才知道还需要再走大概10分钟。
江知意看看时间,她已经快走20分钟,这距离够远的。
殷红色的砖墙设计,整栋楼透着苍老沉寂的沧桑感,夜幕下只有一楼门口亮着灯,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让老楼充满神秘感,让人好奇,却又不敢不敬畏。
负责人,也是一位年长的女士,江知意从没有见过。
登记后,负责人拿起钥匙往里走,边和江知意说:“我这里几乎不会来人,你是今年的头一个。”
“也正常。”江知意笑了笑,应声道:“现在血液样本都存放在信息素评定机构大楼了,院长今天不说,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些。”
“这里都是残缺不全的,估计你想要看什么,得挨个翻 。”负责人晃了晃一串铜黄色的钥匙,“看看这钥匙,你就知道这里放的都是古董了。”
确实,协和医院接近实现智能化,这栋藏在后面的老楼似乎被时代所抛弃。
“有事再找我。”负责人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消毒液的味道,还有一丝说不清,好像是一股淡淡的生烟味,负责人环顾一圈,叹声道:“这里可是很久没人来咯。”
江知意嗯了一声,“谢谢您了,这么晚折腾您。”
“不折腾,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负责人打量江知意,露出慈祥的笑,“这里不允许拍照,不允许拿东西出去,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吧?”
江知意点头,“您放心。”
江知意站在门口,目送负责人往光亮的方向走,蹒跚的背影,和这栋楼一样写满故事。
这个年纪,正常早就该退休,除非很优秀才有可能被返聘。
但江知意对这位长者丝毫不了解,江知意望着瘦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依旧沉浸在思绪里,她总以为自己对协和医院算是够了解,这毕竟是她工作的地方,然而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
不愧是老楼,连开关都是旧式的,按钮已经松了,江知意按一下没亮,按第二下,灰白色灯光闪了闪,总算亮了,不过依旧光线昏暗。
原本宽敞的实验室成了仓库,靠近门口是老旧的设备和别的科室淘汰的检查仪器。
再往里大概是做实验的地方,乳白色的办公桌落满灰尘。
桌角偶尔有泛黄的位置,许是做实验留下的痕迹,瓶瓶罐罐整齐规矩地放在桌角。
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生烟的味道越重。
江知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里照,入目是断壁残垣,雪白墙体右侧一大片泛着浓黑色,再往右坍塌的红砖被烧成黑色。
江知意恍然,原来这里就是着火的实验室,难怪鼻翼间都是浓浓的焦味。
脚下突然被绊,江知意倒退一步,半块黑砖头蹭得她鞋尖也黑了。
江知意举着手电从地面往上照,照到窗边的暖气片,滑上去的光亮又照下来。
泛黄的银色暖气片,夏日里摸上去竟有些冰手,江知意蹲下,若有所思盯着暖气片。
环绕一圈,江知意发现暖气片很密集,她绕整个实验室一圈的时候,也确定了残缺的信息素登记手册,在靠里面的墙角。
被烧得残缺不全的纸张,随着时间推移,有的纸张已经完全零碎。
不过让江知意意外的是,不见天日的实验室,此刻竟然一点都不潮,纸张摸上去除了一阵凉意,并没有软化。
江知意举着手机,翻看起残缺的资料,生怕弄坏,不得不小心翼翼。
不知多久,直到腿麻,江知意才缓缓站起身活动筋骨。
又是翻阅大概半小时,江知意终于翻到一个熟悉的照片,尽管被烧得只剩下一点,她还是通过右脸和下巴的轮廓,以及端正的肩膀,和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一角,越看越像是编号S1。
如林依依所说,基本上有用的信息都被烧毁了,残存的也模糊不清。
不过稍黄的部位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就是变了色,几乎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