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与此次会议主题毫无关联的江树和江杨也都在现场。
最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身为副市长的江松居然也凑热闹。
江杨面无表情地指责岑清伊,霸占了哥哥团的心尖宠,“我们不来,压根就见不到一一,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呢?”
江松作为大哥,余光威慑地扫了眼江杨,江杨不吭声了。
“岑律师,你别多想,你们先谈工作,完事咱们一起吃个家常便饭。”江松带着江树和江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三人。
江槐直奔主题,接下来的竞标与天骄集团而言非常重要,所以一定得赢。
岑清伊没做声,但心中腹诽,很重要和赢?有必然的逻辑关系吗?
江知意全程没怎么说话,大多时间摆弄手机,听他们两人交谈。
岑清伊记下所谓的要点,江槐最后着重地提到竞争对手,“据我所知哈,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可以确定的有云盛集团,盛辉集团,名流会所。”
岑清伊对于这几家都挺熟悉,大公司果然都喜欢独吞大蛋糕,小企业压根没戏。
江知意头也不抬地说:“名流会所和盛辉集团,可以忽略不计,主要竞争力在云盛集团。”
江槐点点头,岑清伊好奇地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名流会所和盛辉集团实力都不容小觑。
江槐看了一眼江知意,江知意明了地抬起头,“一般政府招标的项目,会对企业资质审查的很严格,这两家都有法律纠纷在身。”
“盛辉集团我知道有,但是名流会所……”岑清伊早之前查许光伟和江城油气工人补偿案的时候,其实查过传闻中都说是许光伟皮下企业的名流会所。
也不知真是背景真干净,还是手段厉害处理得不错,总之名流会所现在撇得干干净净,哪怕范和正提出的江城油气补偿案,现在也没有办法直接案头名流会所,因为当年招标的内幕信息没人知道,所以没人能坐实许光伟就是名流会所的中标人。
“名流会所今年也会有。”江知意笃定,岑清伊也没再多问,“那就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只剩下云盛集团了?”
“是啊,”江槐别有意味地看着岑清伊,“岑律师作何感想?”
岑清伊怎会不知他的小心思,“各为其主,我知道这次竞标我该效力的对象。”
“你知道就好。”江槐直言道,“我对你没办法百分百信任,这是生意人的警惕,不是你的问题,但你过去的老东家是云盛集团,你和林总关系不菲,我实在不能不担心,而且,”江槐顿了顿,下一句似乎才是她的重点,“林总前阵子拿话点我,看样子似乎早知道我们天骄集团对于此次竞标的准备。”
言外之意很明显。
江知意抬头,眯了眯眼眸,打量岑清伊。
岑清伊赶紧表忠心,她之前确实提过,不过只提了一次,“我就是跟林总汇报工作安排时说得具体些,但也仅限于,我会参与天骄这次的竞标,不存在其他泄露信息的可能,我以后也会注意。”
“呵。”江槐瞟了一眼江知意,笑道:“是,我相信岑律师,我相信你不会里外不分。”
岑清伊和江知意的婚姻,已经将两人捆绑到一起,岑清伊某种程度来说,被视为江家的一部分,当然,现在还不能完全视为一家人。
“过两天,不出意外,项目负责人邓辉会召集所有参与竞标的企业负责人碰头,到时候岑律师一起去吧。”江槐收拾桌上的文件,岑清伊点点头,“随时都可以,但尽量提前告诉我,避免撞上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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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结束,饭局开始。
江知意不让岑清伊吃太多,“待会咱们还有局,所以和哥哥们就坐会,聊聊天就行。”
饭局自然设在江山酒庄总店,正是岑清伊参与天骄和云盛签约晚宴那天所在的包房,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古画和秦观园林里的江岐宫壁画一模一样,岑清伊曾经的好奇,如今问出口。
江树先看了一眼江知意,见她没看自己,便坦诚道:“这壁画,是小意最终决定的,你问她吧。”
岑清伊讶异,江杨似乎看出岑清伊的疑惑,揉了一把卷毛,嫌弃的眼神瞪她,“一一……”
“嘶——”江知意抬眸,嘶了一声,似乎对昵称不满。
江树捶了一把江杨,“她都说不让叫小名,你非得叫。”
“那我去四合院,奶奶怎么可以叫她五宝。”
“你怎么跟老人家比?”江松严肃道,“老人家改口不容易,小意确实大了,不能叫那么小的昵称了,再者叫小意不一样吗,就你搞特殊,非得叫一一。”
岑清伊嘴里无声地念叨了一遍一一,突然发觉,她和江知意尾字叠字好像,一一和伊伊,嘿嘿,这也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