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逃……”
“我知道。”江知意低头捏着岑清伊的指尖,“但是涉及到秦蓁,你就乱了。”
岑清伊嗯了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怪你。”江知意回眸浅笑,“我们不是在聊天吗?只是聊聊。”
“嗯。”岑清伊抿抿唇,“你会想要婚礼吗?”岑清伊问得很小声,“我甚至没跟你求婚。”她问这话时,左手揣在兜里,时轻时重地捏着小盒子。
“我不在意那么多,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江知意微微仰头靠着岑清伊的肩膀,“现在我怀孕了,确实不宜折腾,等我们度过2年的协议期,我们还在一起,你给我补办一个好不好?”
岑清伊心尖骤然疼痛,看起来幸福的画面,薄如蝉翼,她们的幸福像是悬崖峭壁上的冰川,越是春意盎然越是摇摇欲坠。
“那,那……”岑清伊那句关于戒指的话说不出口,江知意回过头,“那什么?”
“那……”岑清伊顿了顿,“那我们的婚姻这2年内,能不能……”岑清伊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曾经最讨厌的事,曾经最厌恶的话,她望着江知意澄澈的双眸,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谎话来,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江知意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转过身,趴在岑清伊的肩窝,“宝贝,你可以跟我无话不说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
岑清伊的肩膀更加沉重,“我不想跟你撒谎,我答应了你父亲的条件,做到之前不能说出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他的事,我都会努力做到,做到那日我就告诉你。”
“嗯。”
“但是做到之前,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公开。”
江知意拉开距离,认真地望着岑清伊的眼睛,岑清伊看到了异样的情绪,她怕自己多看一眼都说不下去,别过头,“抱歉,我现在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一切。”
江知意捧着岑清伊的脸,她看到了自责和内疚,她让岑清伊看着自己,“宝贝,我不在意这些。”
岑清伊垂眸,“我知道那种滋味……”
“正因为知道,我才心疼你。”江知意歉意道:“其实抱歉的人该是我,你今天选择坦诚,我也想坦诚的告诉你,我料想过我父亲会为难你,我想过私下解决这一切的,我……”
“不要。”岑清伊摇摇头,“他没有为难,他只是让我看清我自己,我想给你一切,就得成长起来,反倒是你父亲,让我大致看清未来要走的路,你别插手,我来,”岑清伊见江知意想反驳,她勾起笑,轻轻拍江知意的后背,“姐姐姐姐,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也答应你,如果我遇到困难,我会向你求助,好吗?”
江知意抿唇不吭声,岑清伊哄道,“你就答应我吧,我谢谢姐姐的庇护,但我更想成长,遇见你,我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江知意长叹,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样吧,有的事,她也无法左右,“那你答应我,当你累了倦了,开始怀疑人生的时候,不能一个人扛着。”
“嗯。”
“你也要相信我,我爱你,”江知意抓起岑清伊的手,按在心口,“不要怀疑我的爱,当你觉得我不爱你时,你来问我,不要问别人,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只相信我,我的爱,我清楚。”
“嗯。”岑清伊也点头,“那姐姐也相信我,从结婚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无别人。”
江知意抱紧岑清伊,偏头轻稳她的耳垂,“未来你会很辛苦,但姐姐在,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这是岑清伊曾经向往的,心有所依,身有所靠,她并不是真的要依靠谁,但是她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为她而存在,随时随地。
岑清伊摸着兜里装戒指的小盒子,牵着江知意的手,一路往回走。
她在问自己:是不是该等到2年后再求婚送戒指,现在她们带一样的戒指,太容易暴露她们的关系了。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说:戴戒指,不一定都戴在手上,2年后,你这枚戒指送不出去,钱也退不了,多可惜啊。
那么好的江知意,不管因为什么,被你藏起来,都挺对不起她的。
你自己曾经就被藏起来过,现在不该给江知意一些证明吗?证明你爱她,你有对她上心。
戒指,也是一种宣告啊,那么好的江医生,你不怕被人追走吗?只要江知意戴上戒指,大家就会知道她结婚了。
唉,岑清伊内心叹息,她头一次如此纠结,希望别人知道,又怕别人真的知道。
岑清伊一路脑袋里快要拧麻花了,溜号的人脚下打滑,她下意识放开江知意。
岑清伊大头朝下,倒在岸边,积雪缓冲,她不至于摔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