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岑清伊揉揉眼,“不是困。”大概是今天折腾得太久,精神疲惫后突然放松导致的。
江知意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幽幽道:“外面有积雪,天还这么黑。”
“可能因为沿路两侧都有山,所以显得黑压压的,你别怕。”岑清伊淡声道,“有我在呢。”
江知意回眸浅笑,“宝贝越来越A了哦。”
“我本来就是A嘛。”岑清伊笑吟吟的。
两人斗嘴,车子驶入小南村村口,岑清伊放缓速度,一盏盏夜灯点亮夜归人的路。
岑清伊按下车窗留了一条缝,寒风裹挟着狗吠声,还有不知名的鸟叫声,“这里的夜空很漂亮。”
江知意也按下车窗,探头看了一眼,星光闪烁,多少年未见的繁星让她回想起在部队的日子,“有点冷。”
农村比不得成立的大厦林立,失去挡风的建筑物,寒风猛烈刺骨。
岑清伊关上车窗,“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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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父母一早接到岑清伊的电话,陈伯放心不下,来来回回在门口兜绕,此刻抽着烟袋锅子,终于等到车子,兴奋地朝院里喊:“老婆子!到了!到了!”
这一声,惊动四邻的牲畜,狗叫声此起彼伏。
陈母也出来迎接,岑清伊打开后车厢,她之前买好的米面油。
江知意要帮忙,岑清伊挡住她,“诶,不用你动手。”
岑清伊边说边回身跟陈家两口子介绍江知意,“伯父伯母,这是江知意,是一个医生。”
陈家老两口极为默契,像是初见江知意一般打招呼,江知意噙着笑,也主动问好。
陈母更是夸赞,两个娃都好看,今天这身打扮好看。
“头一次看伊伊穿西装,也太俊了。”陈母笑吟吟,陈伯点点头,“像个干大事的。”
岑清伊呵呵笑,边从车里拎一桶油,调侃道:“穿西装就干大事啦。”
陈母胳膊肘撞了撞陈伯,低声道:“伊伊今天咋个穿这么正式。”
陈伯也纳闷,往日岑清伊过来都是轻便休闲的,今天有点不太一样,“估计是忙完工作过来的。”
“元旦她不上班,你忘了。”陈母看了一眼站在岑清伊身边的江知意,“我看准是因为江医生。”
陈伯和岑清伊倒是一致,让陈母和江知意先进去,爷俩要留下搬东西。
“娃啊,下次少买,家里还有呢。”陈伯笑着说。
“也没多买,这也不坏,放着慢慢吃。”岑清伊一袋一袋往下拿,“伯父,您也进去,我一个人拿就行。”
“不用,两人更快。”陈伯俯身拎起两袋面,岑清伊放慢步子等他。
江知意挽着陈母往里走,她小声告知病理结果,她尽量用通俗的话来解释,“肿瘤是良性的,但有癌变的可能性,所以建议您元旦后入院做切除手术。”
陈母心口的石头总算是挪开了,也有心思八卦了,“江医生,你跟伊伊一起回来的,你们是不是?”
江知意勾起笑,“伯母,您待会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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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心领神会,打开门跺跺脚上的雪,“江医生快进去。”
江知意跺跺脚,回身看身形高挑的人,正笑着和陈伯说话。
回到小南村的岑清伊,像是回到四合院的江知意,都是很放松的状态。
岑清伊提前打电话告知陈母,江知意和她都在调理身体,不宜油腻,所以晚上就吃手擀面就行,她像是小孩子似的炫耀,“可好吃了!江医生,”她叫出口,注意到江知意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呵呵一笑,回身看看在厨房忙活的两人,压低声音笑着叫道:“姐姐。”
江知意投来嗔怪的眼神,岑清伊继续道:“你尝尝伯母做的手擀面,我觉得很好吃,她本来要做杀猪菜,但我觉得时间太晚,不易消化,咱们明天再吃。”
“嗯。”江知意对吃的向来随性,陈伯打来一脸盆热水,岑清伊忙接过来,“伯父我来吧,姐姐先洗手。”
江知意洗手,岑清伊拿着毛巾等在旁边,江知意接过来,边擦手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火炕吧?”
“嗯,有点硬,怕你睡不惯,晚点让伯母给你多铺几层被子。”
江知意摇摇头,“没什么不习惯的,正好我没睡过,体验一下。”
老两口分工合作,一个煮面,一个打卤,岑清伊站在炕边,“你要不要体验下在炕上吃饭?不习惯我就在地上给你放张桌子。”
“炕上吧。”江知意伸手摸摸炕,惬意道:“真暖和。”
江知意想要帮忙捡碗筷,岑清伊拽住她的衣袖,“不用,你炕上等着。”
江知意瞟了一眼厨房,双手搭在岑清伊的肩膀,凑近笑道:“那要宝贝抱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