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奶。”江知意避开”你我“这类区分彼此的代词,“这是爷爷。”
岑清伊规规矩矩地躬身问好,秦笙曼和岑清伊不见外,拉过她的手,“让奶奶看看,不怪五宝夸呢,九儿越长越俊。”
岑清伊偏头看江知意,唇语无声地叫“五宝”,小嘴巴嘟嘟红润润的,江知意嗔溺的眼神瞪她,她咧嘴偷笑。
“九儿现在做什么工作?”一旁的江羡林静默半晌才开口,岑清伊礼貌地回答:“我现在是律师。”
秋语送来茶点,江知意便拉着岑清伊的手介绍,“这是秋语,叫姐姐。”
岑清伊低头毕恭毕敬地叫姐姐,秋语脸颊泛红地摆摆手。
四合院的江知意很随意,岑清伊也少几分紧张,江羡林看起来严肃,但也不会给岑清伊脸色。
偶尔目光相遇,面容沉静的江羡林会微微勾唇,极浅的笑意,也让岑清伊放松不少。
秦笙曼最为亲近,岑清伊和她也没距离感,江知意腻在老人家身边。
岑清伊坐在旁边,心底有时会一丝恍惚,她印象中和谐的家庭关系就有这样的一面:承欢膝下,儿孙满堂,其乐融融……这一切,于她而言,这辈子是无望的。
“想什么呢?”江知意回眸浅笑,岑清伊勾起笑,“没事。”
江知意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柔声说:“你的眼睛可不是这样说的。”
岑清伊勾起的笑含着苦涩,江知意站起身,“爷爷奶奶,秋语姐,我们要回去了。”
江知意不同意留下来吃饭,老两口也不像是一般长辈挽留,秦笙曼嘱咐她们:“出去玩要小心,也别玩太晚,身体要紧。”
江知意一一应下,三人送他们到门口,秦笙曼拉着江知意说起元旦的安排。
江羡林走到岑清伊身边,腰背挺直,昂首道:“九儿。”
“诶。”岑清伊忙低头应声,江羡林偏头看了眼一老一少,沉声道:“全家都宠着五宝,你得管着点。”
岑清伊真怀疑,江知意是不是已经跟二老说了婚事,她笑了笑,“江医生优秀,不需要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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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别过,江知意出门拉住岑清伊的手说,“如果和我回家,让你觉得很难,难到无法逾越,你要告诉我。”
“没有。”岑清伊知道她是误会了,她回身望着月光下的江知意,“我刚刚不是因为在那里不自在,是想到了别的。”
“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就……”岑清伊措辞,“就看得出来,你和他们关系很好。”
“哦?”江知意上前一步,圈着岑清伊的细腰,扬头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笑得很开心,也很放松。”
“那你觉得我现在笑得开心吗?”江知意眉眼弯弯,似是两弯月,红唇上翘,贝齿和此刻月色般润白,岑清伊勾起笑,“好像挺开心的。”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关系很好?”
岑清伊才明白,她在逗自己开心,“恩,应该是挺好的。”
“应该?”江知意挑理,“挺好?”她抬手拧岑清伊的耳朵,“这明明是很好。”
岑清伊也不躲也不挣扎,江知意最后不舍得了,双手揉揉小耳朵,笑着说:“有点热了哦。”
岑清伊脸颊泛红,垂眸道:“别揉~”再揉就要滚烫了。
“要学会表达。”江知意抬手抚她的心口,“不要因为任何人委屈你自己,包括我在内。”
岑清伊心口骤然泛酸,江知意倾身抱住她,“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让你开心的,所以答应我,做你自己就好。”
岑清伊缓缓抬起手抱住江知意,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忍不住道谢。
除了小南村的陈伯夫妇,还未曾有人对她如此宽容,哪怕是客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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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知意带着话题,岑清伊不至于消沉。
聊起秋语,江知意轻叹一声,“秋语姐原来是学音乐的,听奶奶说是生病烧坏声带,最开始还会努力说话,但后续不知为什么不怎么开口,如今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以后有机会我找她聊聊看。”
“你还会看心理疾病呢?”
“也不是,”岑清伊笑了笑,“我也经历过一些事,最后走出来的,秋语姐或许有什么心结吧。”
“那我能和你一起吗?”江知意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岑清伊无奈地笑,“装可怜撒娇也不行,等我确定情况OK你再一起吧。”
“无情的小AA。”江知意粉拳捶肩膀,岑清伊呵呵笑,“捶我也不行。”
一路闹腾,车子往别墅区开了。
今晚两人去江知意的别墅,岑清伊虽然也想回家,但江知意说了,今晚要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好好的吃顿饭,为了让大家吃好玩好所以选择别墅,这是仪式感,岑清伊的日子过去确实没什么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