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知意似乎没有太大的心思倾听,“她们已经到滑雪场了,我们也出发吧。”
岑清伊嗯了一声,发动车子驶入车流,红灯时,她偏头看了一眼始终安静的江知意,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落寞的表情,岑清伊心里不是滋味,轻声问:“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江知意偏头笑了笑,“你在担心我?”
不可否认,岑清伊确实做不到不在意江知意,她目视前方没做声。
江知意望着车窗外,淡声道:“你最近表现不错,我懒得在意秦蓁,”她抬手在窗子上勾划,“是我自己的问题,最近早上都会有些难受,窗子帮我开点缝。”
“岑清伊莫名松口气,车窗开了一个细缝,关切地问:“是不是晕车了?”
“没有。”
岑清伊蹙眉,紧张地问:“你身体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看医生?看看怎么能舒服点?”
“能让我舒服的事,你就会做吗?”江知意回眸浅笑,岑清伊总觉得她在挖坑,但还是习惯性地跳进去了,“嗯,如果不过分的话……”
“做让我开心的事。”
“比如说?”
比如说:想拥抱就拥抱,想亲密就亲密,想闻你的信息素就给我最浓郁的麝香味,岑清伊为难道:“信息素又不是我说释放就释放的……”
“姐姐可以。”江知意瞟了一眼不做声的人,脸颊和耳朵明明都红了,她抬手意味十足地摸摸她的后脑勺,“你的腺体,我比你了解。”
“……”腺体素不是说释放就能释放,当然也不是说收住就能收住的。
“岑清伊。”
“嗯。”
江知意定定地望着岑清伊,掌心重重地揉了下她的发丝,唇角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岑清伊分明觉得江知意有心事,追问:“怎么了?”
江知意缩回手,望着窗外的白雪世界,轻声说:“没事。”
江知意靠着椅背,金色的初阳为漂亮的侧脸镀上一层亮色,美得夺目,也照亮了脸上淡淡的惆怅。
岑清伊第一次看见江知意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大多时候都是淡漠,要不然就是戏谑坏笑。
岑清伊的心仿佛被揉了下,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尽管江知意说没事,但她总觉得和自己有关。
岑清伊低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江知意偏过头,眸底是岑清伊熟悉的高傲和淡漠,“对不起我的事,不要做。”
岑清伊抿抿唇,头一次给出正面的回应,“嗯。”
“我说过,你为难,我不介意帮你,我很喜欢解决棘手的人和事。”江知意靠着椅背打了个呵欠,“可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给你时间,也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
岑清伊没做声,江知意偏头看她,笑了笑:“好不容易出来玩,干嘛苦着脸?”
“没事。”成年人最常说的口头禅,也是最为口是心非的一个词了,“我这么混蛋,总惹你不开心,其实你离我远……”
“岑清伊。”
“嗯。”
“让我开心其实很简单。”
岑清伊认认真真地望着江知意,江知意勾起笑,也极为认真,“对我好一点,我很容易知足。”
岑清伊嗯了一声,虽然还没想过具体怎么做算是对江知意好,但她确实希望江知意开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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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天气堵车是常态,岑清伊的车子被堵在闹市区,江知意偏头望着她,岑清伊被看得不自在。
眉梢的伤口正在恢复,时不时就会痒,岑清伊挠了挠纱布,打破静谧:“你眉梢的伤怎么来的?”
江知意也抬手抚了抚眉梢,望着岑清伊的眼睛,淡声道:“被狗舀的。”
“打疫苗了吗?”岑清伊发动车子慢吞吞地说:“什么狗啊,那么凶,以后离远点。”
“小狼狗。”
“狼狗很凶的。”
“是啊,”江知意的指肚轻抚眉梢的疤痕,时间久远,淡到不仔细都看不见,她淡淡的语气道:“狼起来很狼,狗起来也真狗,说舀就舀。”
岑清伊忍不住笑了,江知意偏头问她笑什么,她不说,江知意戳她的细腰,岑清伊笑着躲开,“感觉你刚才的话好像在骂人哈哈。”
江知意也勾起唇角笑了,她拉了拉岑清伊的袖子,按下车窗,“岑律师,我要吃那个。”
谁能想到,堂堂高干之后的顶级Omega大御姐,此刻对着一个烤地瓜起了念想。
烤地瓜应该不算垃圾食品,可以吃的,岑清伊在路边停车,“还想吃别的吗?”
“我还想吃香肠。”
岑清伊放眼望去,“哪里有香肠啊?”
“肯定有。”江知意鼻尖禁了禁,“我闻到了。”
江知意探头张望,指了指烤地瓜摊主的后面,“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