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元宝陪会清伊吧。”江槐提议,江知意嗯了一声,环视一圈,“这里真的需要这么多人吗?”
大家对看一眼,黎韶华先一步站出来,“我其实很想呆这里,但是钟夏夜醒了,我只能抽空过来。”
“醒了?”除了江知意,其他人都很惊讶,“状态怎么样?”
“暂时看不出什么。”黎韶华临走前拜托他们,“如果没人在这里守着清伊,一定告诉我,我雇人过来。”
苏吟打了个呵欠,“放心吧,我和我妹会轮流在这里。”
穆青嗯了一声,“那黎妈妈先回去吧。”
大家分配的时候,江知意靠着窗台,“看来不需要我了。”
其实很需要江知意,哪怕她待在这里,对岑清伊都是一个慰藉。
“门口我派了人,所以安全不用担心。”江杨店里有事不得不先走,江槐也出来很久了,“小意,晚点你要走,我派人送你。”
“不用。”江知意淡声道,“我开车。”
“你车不是在家吗?”
“岑清伊的车还给我了。”江知意语气过于平和,有些不近人情,“白色宾利,车牌号也告诉我了。”
“但是你带着元宝……”江槐仍然不放心,陈念笙举手,“我会送大王回去,江槐先走吧。”
房间里渐渐归于沉寂,江知意站在窗边,背对着病房里的一切,不知在想什么。
苏吟趴在窗边睡觉,穆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元宝趴在岑清伊的脑袋上睡觉,一动就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日头渐渐偏西。
苏羡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我中午给你们送饭吃,下午我替你。”
“我不饿。”苏吟揉揉迷糊的眼睛,翻了下手机微信,有秦蓁的信息,“你下午可以不来,秦蓁过来,你就晚上过来吧。”
穆青一直望着江知意的背影,她几乎一个姿势站了一下午,“大王,你要不然坐下休息会?”穆青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江知意摇了摇头,突然间长舒口气,“我出去待会,穆青看着点元宝,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知意转身出去了,穆青和苏吟对看一眼,苏吟低头不语,穆青叹气,“很抱歉。”很抱歉,我的朋友,这样伤害你的朋友。
“都不是本意。”苏吟完全能够理解,“我是在想,离婚的时候,能不能跟她说实话,别弄那套为了她好故意瞒着她,行么?”
穆青愣了一秒,读懂苏吟的意思,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清伊受不了更多的刺激了,离婚之后,你们得立刻带她去做强断治疗,一点都不能耽误。”
苏吟嗯了一声,趴在窗边,半晌又抬头问,“江知意怎么会那么绝情呢?”苏吟见识过她们的恩爱,无人能及,即便失忆也至此吧。
穆青和陈念笙私下聊过,最大的可能,是失忆后的江知意少了最初孤注一掷的勇气,她在害怕,用冷漠掩饰自己。
“最近事情太多了,你让她想想,缓一缓,都会好起来的。”穆青敲了敲太阳穴,“清伊最近的事也很多,你们多陪陪她,她现在心里估计对大王身边的朋友也有些抗拒,看见我们,会让她想起大王,她会更难过。”
有些事,注定要发生时,作为被动承受的那个人,无处可躲。
沉睡,是唯一躲避的方式,但现在所有人为了救她,不得不想方设法叫醒她。
江知意本想出来透透气,不成想刚下楼就听见有人叫她。
一对双胞胎,一个坐轮椅,一个推着。
江知意听朋友说过,她身边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估计就是她们了。
江知意淡漠的眼神,看得出来,是对她们毫无印象。
虽然早被告知,忍冬和夏冰都有些无法接受。
曾经并肩战斗,不说相濡以沫,但也是过命的交情。
忍冬死死地盯着江知意,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器,江知意大概已经被她锋利的眼神刺伤。
“你别那么看着她。”夏冰挡了一下忍冬的脸。
忍冬眼睛都瞪红了,“江老五,你真把我忘了?”
江知意失忆后,大家对她都是小心翼翼,忍冬可不管那个,“你这个没良心的,忘了就拉倒了?”
江知意站在花坛旁,坐轮椅的忍冬几次要起身,愣是被夏冰按住。
“江老五,你个怂货,失忆了就顺势缩头当乌龟了你啊!”忍冬气得差点跳脚,“你咋不看我?是不是不敢?”
江知意淡淡地望着前方没做声,忍冬在那边大呼小叫,“死老A,你这副德行,跟进部队时一个样儿,你过来跟我打一架。”
夏冰扯忍冬耳朵,吼道:“肋骨要不要了!要不要我再给你捶断几根?”
忍冬疼得龇牙咧嘴,不服输地在那叫号,“你敢不敢?姓江的,你给我过来!我踹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