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钢是廉程那里通知的,廉程坐着警车来的。
许东晟接到消息,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许光伟身上绑着炸弹和炸药,不准任何人再动。
武钢的车停在楼下开始喊话,让廉程作为母亲劝说。
“许光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疯了吗?赶紧放下武器,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廉程的劝说,看似正义之词,但几乎等于火上浇油,“做错事就要承担,你是多大的人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解决得了吗?”
薛高朋都看不下去,夺过廉程手里的喇叭,“许光伟,你不想活,可以,死前还想见见谁不?许书记是你父亲,你不想见他吗?陆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不想看她最后一眼吗?”
陆迦,许光伟听到了,他靠着墙壁,呼吸剧烈。
此时狙击手已经开始布局,通过许光伟说话的声音,推测他所在的位置。
难处在于,许光伟身上有炸药,万一中弹的同时,引发爆炸……
狙击手待命,许光伟要求死前见陆迦一面。
早他一步,许东晟先来了。
“光伟,爸来了。”许东晟站在楼下雨幕,挡开递过来的伞,仰面颤声道:“儿子,爸知道你不想这样,你别怕,爸一直陪着你,你别怕犯了错会被责骂,这次我站在你这边,你母亲要是说你,我第一个不同意,”他苦心劝道,“咱别怕犯错,错了再改,以后还是个好孩子,你听见了吗?别再殃及无辜了,儿子!”
许光伟走到今天,已然走到绝境,他靠着墙壁,泪水鼻涕流的到处都是,嘶吼道:“晚了!晚了!我有今天,都是你们的错!”
“谁的错!”廉程夺过许东晟手里的喇叭,怒其不争道:“你都多大了!你……”
喇叭再次被许东晟夺走时,发出刺耳的声音,许光伟痛苦地大笑:“哈哈我早TM活够了!我今天要死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后悔一辈子!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啊!满意了吧!”他叫嚣着,嘶喊着,绝望着,痛苦着。
岑清伊恶狠狠地盯着许光伟,其他人一直死死地按着她不让动,夏冰矮着身子,趁着许光伟侧头和外面喊话,她慢慢地往旁边移动。
“光伟,你对爸妈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不满,都可以说,你说,爸妈都会改的!”许东晟的喇叭声传出很远,听得出他的哭腔。
雨渐渐小了,许光伟悲惨的笑声,像是惊悚的恐怖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哈哈哈哈,我恨透了你们,我恨死你们了呜呜呜,我恨啊哈哈。”又哭又笑,像是失了心智。
陆迦来了,她一路跑着,跌倒爬着站起来不敢耽误。
大喇叭抵在她的唇前,陆迦自己都没力气拿稳,薛高朋扶着她,帮她举着喇叭。
“许光伟,我来了,你别干傻事啊!”陆迦哭道:“你罪不至死,我等你啊,孩子我们可以再要,你别冲动,你爱我的话就为我考虑下吧!”
许光伟听得泪水滚落,他侧身靠着墙壁,抹去眼泪那一瞬,夏冰翻滚,滚到他的后面。
“陆迦,我对不起你!”许光伟歇斯底里地道歉,“你等我,我这就宰了姓岑的,为我们的孩子赔命!”
陆迦哭得更惨烈,“你再说什么傻话啊,许光伟,从头到尾,想要拆开我们的人,只有你母亲啊!”这一刻,她不顾廉程刀子一样的眼神,“我现在后悔了,她逼我离开,我也不该走,她对你根本没有母爱,只有控制欲,你别傻了,岑清伊从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冤枉她了啊!我若是骗你,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岑清伊和江知意都是好人,傻瓜,别再错下去了!”陆迦泣不成声。
许光伟难以置信,他疯了一般冲到窗前,怒骂廉程,“我告诉你们,所有的坏事都是廉程让我做的,压价收购名流会所!抢走博森药业的专利!试图杀死岑简汐!觊觎秦观园林、收买名诚天盾的人还想着污蔑我……”
夏冰正在慢慢爬向许光伟,许光伟正在控诉廉程的罪状。
廉程的脸都黑了,冷声道:“你真是彻底疯了!”
“廉程,你才是那个罪人,死的人该是你,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你……”话音未落,一脚迎面踹过来。
许光伟被踹了个仰面朝天,忍冬双手放开空调外挂机,悠身跳进房间里,夏冰欺身上前死死地压住许光伟。
也是在拉扯间,定时炸弹开始倒数,如果真的爆炸,加上他身上的火药,会把这里炸为平地。
岑清伊再次剧烈挣扎,忍冬从兜里掏出剪刀,深吸口气,夏冰劝她:“稳住。”
时间正在快速倒计时,忍冬脸上的雨水滴答滴答往下淌,她不敢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