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节哀。”岑清伊将何玉泽的手机放到桌上。
“儿子身上有伤,肯定不是摔死的。”何母哭啼,拜托岑清伊帮忙调查,岑清伊轻轻叹口气,她是律师,不是刑警队的,“阿姨,您向警方反映了吗?”
“我说了,没人信。”何母无助而又绝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不明不明地死了,我……”
咣啷一声,门被拽了下,岑清伊站起身,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姑娘搀扶的正是何父。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你又在哪喝的酒?”何母哽咽。
那姑娘脸颊红红的,杏仁眼,高鼻梁,樱桃小口生得不错,她望了眼岑清伊,低头道:“阿姨,叔叔刚才摔了个跟头,你晚点给他看看摔没摔坏。”
“没王法了。”何父突然放声大哭,“都TM没王法了,这年头,老百姓没活路了!”
何母拽着何父往里屋走,那姑娘站在门口,又望了一眼岑清伊。
岑清伊微微点头,勾起笑,算是打招呼。
姑娘红着眼睛低下头,转身往外走,岑清伊瞟见她背后都是雪和灰尘的印子,“诶。”
姑娘吓了一跳,岑清伊指指后背,“你后面脏了。”
姑娘抬手胡乱拍了两下,岑清伊上前帮忙,拿起一旁桌上的刷子轻轻拍打,“你这是在哪摔的?”
岑清伊不问还好,这一问,给问哭了。
岑清伊歉意道,“你别哭,我不问了。”
姑娘哭得更凶了,岑清伊无措,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不是摔的。”姑娘突然抽泣说了句,“刚才外面有人对我动手动脚,叔叔是为了帮我被推了一个跟头。”
岑清伊脸色冷了,“人在哪?”
“不知道。”姑娘低下头,揉揉眼睛,哽咽道:“他们还威胁我不搬走天天来。”
岑清伊皱起眉头,“你认识吗?”
“不认识。”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岑清伊出门送她,才知道她就是隔壁的姑娘,何母之前说过她家有丧事,岑清伊不禁心生怜悯,“你一姑娘确实安全成问题,你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姑娘又摇头,低头抹泪,“我和我爸相依为命,我爸死了,我没家了。”
岑清伊听得心口又是刺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姑娘大概是憋久了,今天终于见到人,哭得更大声,“她们都说我爸是跳楼,可我不信,我爸才不会跳楼。”
姑娘也没说几句像样的话,大多时都是泣不成声,最后歉意道:“拉着您哭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岑清伊摇摇头,临走前她嘱咐,“如果再有人找麻烦,你就报警。”
“报警也没用。”姑娘无望地苦笑,“没事,您走吧。”
岑清伊下楼,往自己车那边走的时候,瞟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牌。
江A56789。
林立行的车。
岑清伊四处张望,林立行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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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震动,秦蓁发照片过来,写了一句:伊伊,我回家啦。
照片是秦蓁抱着岑清伊的枕头靠在床头,秦蓁又发来一句: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做饭。
岑清伊:不用,我今晚可能要在外面吃,你自己好好吃饭。
秦蓁自然想知道岑清伊和谁吃饭,岑清伊没细说,反问:不对啊,我家的新门锁,你没钥匙,也不知道密码,你怎么进去的?
秦蓁:你的密码一点创意都没有,永远都那一个。
岑清伊:……
秦蓁她还打算发信息时,手机响了。
一接通,秦蓁皱起眉头,接连反问。
“又花光了?”
“这才多久啊?”
“我是你的提款机吗?”
“我也没有,别再找我。”
秦蓁深吸一口气,皱眉丢开手机缩进被子里,她喜欢的麝香味,呼吸间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岑清伊离开何家没多久,何母打电话过来,她希望岑清伊能帮忙调查下,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死得冤枉。
岑清伊好脾气地跟她再次说明:如果何母觉得死因不明,可以报警,她是律师,不负责调查案件。
“岑律师,求求您了。”何母哭得嗓子都哑了,“我这老婆子也不认识谁,警察局的大门我都找不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查清楚死因,我这辈子都不能消停。”
岑清伊之前确实拜托过朝阳区刑警队的队长薛高朋好好调查,她暂时答应下来去问问进展。
结果并不乐观,刑警队的结果更倾向于认定自杀,排除他杀。
岑清伊也不好再说什么,开车回到律所,安歌手里正拿着一个信封,“老大,给你的。”
岑清伊纳闷,这年头谁还会给她写信?
白底信封,中间一条红色波浪线,下面是精心设计过的各种图形,整体风格挺清新别致,不是一般超市买的信封。